任言腾地站起来,惴惴不安地走到门口,确实是她家的门无疑。
“任言,你给我出来,滚出来……任言……”申启哲边敲门边大喊道。
任言生怕深更半夜惊动邻居影响不好,打开门就闻到浓重的酒气,申启哲一张俊脸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愤怒,泛着潮红。他沉黑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她,一步步向她靠近。
任言低下头,避开他灼然的凝视。这样僵持了一分钟,任言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申启哲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圈起来,任言后背抵在沙发上,凉凉的声音带着酒意在她头顶上方响起,“你就那么讨厌我?”
“……”任言侧转身子,想要从他的包围里走出去。
申启哲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抵在沙发上,他脚步往前一步,身体几乎紧贴着她的。她的心跳陡然加速,他身体上熟悉的气息,浓烈的酒味,天罗地网般笼罩住她。
“申启哲,不过是那么点小事而已,何必那么认真?”任言故作潇洒。
“小事?!”申启哲重复这三个字,长嘘一口气,“在你心里那晚只是小事?你还真是真是潇洒。”
“生活太难了,潇洒必须的,不然会累死。”任言抬头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灿然微笑,“申启哲,那晚很美,让我们把它留在心里作为回忆不好吗?”
申启哲望着任言的双眸深邃忧伤,凝视数秒,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好,我不要回忆,回忆太悲伤。”他的母亲一辈子沉寂在对过去的回忆里,天天以泪洗面,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他不要再次经受。既然爱她,就把她留在身边,甚至不择手段。
“我父亲找过你,是不是?”申启哲问。
“……”任言沉默。
“任言,给我时间,我会建立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不仅仅是天宇日化。”申启哲第一次对人吐露他真实的想法,他不想背叛父亲,只是想到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的心就很痛,这种想法也就越强烈。
听到申启哲的话,任言很惊讶,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不安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父亲对你说了什么,你完全不需要管,你要相信我,给我时间,还有……爱我,留在我身边。”申启哲双手放在任言纤瘦的肩头,无形之中给她力量。
“申启哲,爱你好辛苦……不爱你又好难。”任言缴械投降,她已经无法拒绝这个男人,不管前面面对的是什么,她要与他并肩作战。
申启哲凝视着任言,她红润的嘴唇娇艳欲滴,仿佛发出了无声的邀请,这些日子的思念让他疯狂地想她,任言背部倚靠在沙发上,很有刹不住车的迹象。任言担心父亲或者任雪回来撞上大大不妙,紧张地推开他,“这里不行,我爸万一回来会揍你。”
申启哲咧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问:“你爸真那么凶?”
任言睥睨地看了申启哲一眼,“没你爸凶。”任言想到申明祥那天对她的蔑视和威胁,心里仍然不快。
申启哲见任言俏脸微有不悦,长臂一伸搂住了她,急忙转移话题,“我饿了,去吃东西。”
“你不是刚应酬完回来吗?人参鲍鱼的还吃不饱吗?”任言揶揄道。
“那些东西哪能吃的饱,每次应酬都是喝酒,只会把胃搞坏。”申启哲俊眉微皱,仿佛喝下的酒跟鹤顶红似的。
任言抬头看他微红的眼睛,身上的酒气浓重,不满地嗔怪道:“今天又喝了多少,酒味冲天……又是哪个美女陪你喝的?”任言突然想到前些日子,任雪在酒吧看到的一幕,心里顿时酸酸的。
申启哲不明所以,一脸无辜地说:“都是男人,哪有美女?!”
任言担心申启哲饿肚子,心里有点酸酸的,但还是陪他出去吃东西了。吃完夜宵,任言让申启哲送她回家,申启哲嘴上答应着,车子却完全朝背离她家的方向行驶。
“申启哲,我要回家!”任言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醋罐子本色,想到申启哲和短发美女的亲密举止,她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回我们家,好不好?”申启哲说。
“不好!”
申启哲将车子倏地停在路边,扭头看向任言,探究地问道:“闹情绪?不开心?为什么?”
任言心里呜呼哀哉,哪有这么笨的男人,看来明示暗示都没用的话,只能挑明了说:“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在酒吧跟一个短发美女鬼混?”
“鬼混?!”申启哲惊讶又好笑地重复这两个字,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任言口中的短发美女,然后诚恳地点点头说:“我们只是喝酒,没有鬼混……我很好奇你对鬼混定义的标准什么?如果要给我判罪,总得让我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吧。”
任言亮晶晶的眼眸在暗淡的光线下秋水般明媚,愠怒地瞪着眼前这个做错事还敢理直气壮的家伙儿,“你们脸贴着脸,你还敢说不是鬼混?”
申启哲想到那晚自己确实喝多了,竟然把那个短发女孩看成了任言,才会一时忘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