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忽然出现,一道寒光劈向易子墨,易子墨一惊,唐诗看准时机,乘他不备之下,头部后仰,使劲全力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之上,易子墨蓦然吃痛,心下大怒,另一只手一掌挥向唐诗的后背,唐诗蓦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飘忽而起,唐诗只觉身体的血往上涌,头脑一时陷入混沌!
夏侯砚一直密切关注这边的动向,见到这边情形突变,身形骤起,接住了唐诗的身体,狂怒道:“给本将军上!”
夏侯砚身边的将领见少夫人脱离敌手,纷纷拔出佩剑,冲了上来,退到远处的大夏军凶猛呼啸着冲杀过来,一时间遮天蔽日,喊杀声震天!
那些刚刚从山城出来的军队想不到刚刚脱离了险境,就面临生死绝杀,顿时,本就不多的军心大溃,无人恋战,也没有能力恋战!
易子墨见势不妙,在护卫的拼死保护下奋力突围,夏侯砚紧紧抱着唐诗,心疼地看着她苍白无人色的脸,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别害怕!”
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竟然在这样的时刻重逢,唐诗努力想对他笑,却只觉后背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喉中有腥甜溢出,一句“阿砚”噎在口中还未发出,便失去了知觉!
梦里,后背一阵阵灼热的疼,有一只温柔手,在脸上轻轻滑动,似在呼唤,“阿诗,阿诗!”
唐诗艰难睁开眼睛,对上他忧心的脸,恍如梦中,这是真的吗?
夏侯砚一见唐诗醒来,眼中蓦然惊喜,声音颤抖,“阿诗,你终于醒了!”他将她无力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表情哀恸,“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唐诗嗓子干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他急忙命人端来水,温柔将她抱起,喂她喝水,动作极其轻柔,唐诗被易子墨掌风击中,虽未伤及要害,可是也需修养一段时日!
唐诗终于能说话了,虚弱开口,“我睡了多久了?”
他微微笑道:“不多,就三天!”
唐诗看着他眼底的血丝,下颌有胡茬渗出,心知这三天他一定没有休息,彻夜守在床边,心中一痛,戏谑道:“认识你这么久,一直都是风华绝代,可从未见过你这副落魄模样呢!”
他低笑,心疼地握着唐诗的手不愿放开,柔声道:“感觉怎么样?”
唐诗朝他微笑,以示自己无恙,忽然想起上官嘉泽,“嘉泽呢?”那个混入敌军之中暗中护她周全的年轻副将!
他轻轻吻了唐诗的手,“他没事!”
唐诗不信道:“伤得那么重,还说没事?”要不是上官嘉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怕已经被易子墨侮辱了,当时易子墨眼底的狂戾她看得清清楚楚,说将她赏给一千士兵绝不是吓唬她的话!
他温声安慰道:“真的没事,宏逸把他救了出来,更何况,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不必大惊小怪!”
他说得轻松,唐诗却担心起来,心下一涩,“那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他摇摇头,深深凝视唐诗,似哀似痛,“我很好,靖江王有飞鸽传书过来,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我要替倩然谢谢你!”
唐诗莞尔,“倩然是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保护她!”刚刚醒转,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更觉浑身无力,轻轻咳嗽起来,夏侯砚见状道:“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会!”
唐诗却不听话,“易子墨呢?”
他知阿诗好奇心重,叹息一声,无奈道:“你切断了建安山城唯一的退路,我的军队又在外面严阵以待,如同瓮中捉鳖,南清军一部分人死战不降,已被尽数歼灭,其他的大部分缴械投降,我军已经大获全胜!”
唐诗放下心来,微微笑道:“真好!”
他的声音忽然加重,“你怎么敢冒那样的险?若是我晚到了一步,你可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唐诗闭目不愿回忆易子墨意欲强占自己的一幕,这难得的重逢,不想被易子墨给破坏了,只道:“这个阵当初设计的时候就预留了退路,易子墨是南清世子,他手下自然有高人,我担心时间一长,会有人发现这条退路,那你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语气蓦然紧致,带着恼怒之色,“打了败仗,还可以赢回来,若是没有了你,你可知道我会有多难过?”
唐诗听着他深浓埋怨之色,努力将手放到他脸上,嗔道:“我都受伤了,你却还在怪我?有你这样做人家夫君的吗?”
他哭笑不得,无奈道:“看你受伤,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宁愿受伤的是我,也不愿意是你!”
唐诗躺在爱人怀中,心底浓甜,“这是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