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熙的风吹过,夏侯砚墨色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府中之事自然是娘说了算,可是军中之事就不一定了!”
夏侯夫人顿时僵住,眼眸染上深浓恼意,“你有什么理由说服你父亲?”
“我自有我的理由,不信的话,娘可以试试?”夏侯砚眼眸清明,丝毫不让步!
“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威胁生你养你的娘?”夏侯夫人知道自己儿子的固执,心下极为悲凉!
夏侯砚轻轻一叹,声音柔了下来,“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威胁你,我也曾尝试过说服你,放下成见,好好看看阿诗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除了门庭,她符合你和父亲对我的夫人的所有要求,你们为我挑选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帮我挑一个配得上我的女子吗?”
夏侯夫人冷笑,声音比夜风还要冷冽,“你年轻气盛,容易被情情爱爱迷惑了双眼,你对她了解有多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夏侯砚对上娘冷若冰霜的脸,“娘,我很感谢你和父亲在婚姻大事上从不委屈我,可是我希望你们能继续支持我!”
看着儿子冷峻的眼神,夏侯夫人眸光变化莫测,良久才道:“让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吧!”
虽然并不是在皇宫中,可到底是皇家设宴,处处有皇家的繁华,布置的几乎和宫中没有太大的区别,琼花玉树,金玉载道,宫女们身子轻盈,步步生莲,歌舞升平!
今日收获颇丰,皇上龙颜大悦,赏了众多世家公子,宾主尽欢!
谢明正骑射之术不错,也得到了封赏,可谢浩远就不一样了,几乎一无所获,唐诗心知他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耽误了狩猎,十分愧疚。
谢浩远感觉到了唐诗的歉意,不怀好意地看着唐诗怀中的小秋,“要真是觉得愧对我,就把它送给我!”
唐诗看他垂涎三尺的目光就知道落到他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休想!”
谢浩远忽然暧昧笑道:“你知道吗?在你偷偷潜入皇家围场之后,你那高贵的未来婆婆来找过你了!”仿佛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唐诗的心瞬间被狠狠勒紧,有些喘不过气来,连抱着小秋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紧了几分,第一高门的主母夏侯夫人的动作果然比她想象得快多了,不用问也知道她说了什么,无非是明里暗里给舅母施压,用一切办法阻止自己和夏侯砚再来往!
谢浩远见唐诗低着头,眉间隐有忧色,神情也凝重,半嫌弃半玩笑道:“对你这种还没正式见到婆婆,就被她的气势和威严吓坏了的女人,我一直都是很鄙视的!”
唐诗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夏侯夫人无疑是极其不喜欢自己的,她有心理准备,但是夏侯夫人对自己的反感程度只怕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冷冷盯着他,“谢浩远,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谢浩远一边吃一边撇撇嘴,“现在就吓成这样了,你要是真到了她面前,估计连渣都不会剩,败得简直惨不忍睹,一个长宁公主,一个夏侯夫人,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不好惹,有的你受的!”
唐诗见他此刻完全没有半点空手而归的颓废,依然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心里的歉意荡然无存,“你果然是刀子嘴,刀子心,除了落井下石之外,你还能干些什么?面对你国色天香的表妹,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
谢浩远两眼放光,立即放下筷箸,一双桃花眼扫来扫去,还动用了那只比狗还要灵的鼻子,四处嗅嗅,十分警觉,“哪里有香?哪里有玉?还不快快给本公子出来?谁不知道本公子一向最懂得怜香惜玉?”
唐诗忽然很想揍他一顿,一字一顿道:“谢浩远!”
见唐诗目露凶光,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帮着出谋划策,语重心长,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话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你到时候只要切记,千万不可慌乱,一定要气定神闲,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要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不能丢了咱们谢家的脸,咱们谢家的人,就算输人也不能输阵!”
说了跟没说一样,唐诗斜斜看了他一眼,“像你这样的油嘴滑舌还想考中状元?人家状元都是惜字如金,字字珠玑,根本不像你,你不应该考状元,应该到天桥底下去说书,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生意一定很火爆!”
浩远和阿诗吵个没玩没了,坐在一旁的谢夫人偶尔可以听到只言片语,心绪复杂,苏伊湄说的没错,这两人简直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可奈何郎有情,妾无意,要不是当时阿诗为了自保,不想嫁到乌蛮国去,求到了姻缘自主的圣旨,她早就下定决心,亲上加亲,直接促成这桩婚事,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阿诗喜欢的是那个俊美得有如神的儿子的夏侯少将军!
宫宴的内容其实大抵都差不多,尤其是现在露天环境,清风明月,花香袭人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这样的良辰美景,所有人的兴致都很高!
英雄美人,是永恒的话题,没有美人的英雄是寂寞的,没有歌舞的宴会是单调的,尤其是今日众公子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战绩颇丰,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