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雁独自一人在街上瞎晃悠,突然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身边没了其他的人,置身于热闹的大街上,倒是分外觉得空空荡荡的,很是难过。
“姑娘。”身后的人喊了两次,洛雁才意识到那是在叫她,站定了步子,转身疑惑得看向那个陌生的男人。
男子憨憨一笑,问道:“姑娘可知道城隍庙怎么走?”
“城隍庙?”洛雁眉头一皱。敢情古代无论哪个地方都有一个叫“城隍庙”的景点?!洛雁的嘴角抽了抽,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城隍庙啊,我知道啊!我正要过去呢,你跟着我走吧!”一位路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很是热情地招呼道。
男子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那就有劳这位小哥了。听说那庙里的菩萨特别灵,今天又是进香的好日子,我也去给我娘求个平安符……”
“嗯嗯,是的呢!那里的菩萨可管事儿了!我上次去求菩萨送我个儿子,结果我娘子半月前就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不,我就是去还愿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就往前走去。洛雁嗤鼻,菩萨原来管送儿子,还包邮呢。不过,虽然神灵之说并不科学,却也是一种信仰,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洛雁突然也想去为自己求上一卦了。
想到这里,洛雁也跟在那两个人的后边,往城隍庙走去。一道目光从身后不远处定格在她的身上,洛雁却浑然不觉。
今天是进香的日子,城隍庙附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洛雁“人生地不熟”,有种在城市里参观古色古香的旅游景点的赶脚。
“姑娘,测个字吧!”城隍庙的门口,一位算卦的老先生蹲坐在一旁,见洛雁经过,意味深长地冲她说道。
洛雁的步子一顿,她从来对这种“江湖术士”的小把戏不屑一顾。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有些迟疑地看向那个老先生。
老先生又是一笑,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见,目光落在洛雁的脸上,却有些失焦。“姑娘近日可是有夫妻离别之痛?不如坐下稍作休息,让老夫替你分析分析。”
“你怎么知道——”话一开口,洛雁便知道自己已经“上钩”了。但是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无论那个道人是怎么猜出来的,她都已经在他的面前坐下。
老先生从一沓宣纸中抽出一张,将笔递了过去。“姑娘,写个字吧。”
洛雁接过笔,感觉这个老头有些怪异,伸手试探性地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被打乱。
“姑娘,别晃了,老夫是个瞎子,看不见。”老先生笑道,丝毫没有因为洛雁不礼貌的举动而生气。
洛雁顿时就疑惑了。“你说你看不见,你怎么知道我在晃?”
“因为我听得见。”老先生轻声一笑,“呵呵,姑娘,只要你动了,我就能听得见。”
洛雁突然有点佩服眼前的这个老人,瞧他的模样,不像是伪装的盲人。而且老人那苍白的头发,还有额前的皱纹,无不让她想起了她的爷爷。
洛雁提起笔,犹豫再三,在纸上写下一个“情”字。才刚刚写完,突然又意识到,这个老人是盲人,他怎么看得到字呢?洛雁刚想要把写的字说出来,老先生又说话了。
“姑娘写的可是个‘情’字?”
洛雁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她再一次瞪大了眼珠子研究那老人的眼睛,但是真的是毫无光彩,失了焦距的模样。
“你,你怎么会知道呢……”洛雁喃喃自语。
“姑娘,有些东西,不用肉眼也能感受得到;可是有些东西啊,肉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老先生意味深长地说道。
洛雁心里“咯噔”一响,突然想起自己救了师凌,他却误认救命恩人,还把她赶出了八王府,这不就是“肉眼无法识别的真相”么。
“姑娘,怕也是受了其中之苦吧……”
“老先生神机妙算,洛雁佩服。”洛雁由衷地说道。
老先生淡然一笑,手指慢慢地触上了宣纸,顺着墨汁的痕迹,慢慢地将“情”字又“临摹”了一次。
“‘情’,由‘心’与‘青’构成。青乃青涩、不成熟之说,姑娘的感情还在萌芽阶段,极不稳定。可是,这情根却已在心里深种。纵然看得见的外表并不成熟,可是已经扎下的根,想要拔出来,又谈何容易……”
“什么扎根,什么深种,我怎么可能对他情根深种?!”洛雁不服气地辩解,慌张的神色出卖了她砰砰直跳的心情。
老先生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姑娘,刚刚你说的那个‘他’,又是何人?此时此刻,你心里想的那个唯一的人,又是何人?”
“我……”洛雁被老先生堵得说不出话来,脸猛地一红,双手不自觉地交叉起来。
师凌,她说的那个“他”是师凌。为什么,为什么在老先生提到“情根深种”的时候,她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为什么。
“姑娘……”老先生顿了顿,又道,“‘情’这个字,是世间最简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