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次连哭带唱地扑到师凌的怀里,这次的洛雁显得“安分”许多。或许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她眼前死去,又或许是被人冤枉的无助作祟,洛雁忍住眼泪,愤慨又带着委屈地冲着师凌喊道:“王爷救我!我是冤枉的!”
师凌讶异地看了洛雁一眼,直到听完方瑾画的叙述,才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看向越钰,道:“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是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NN个熊的,什么人证物证,这分明就是她们串通好了来害她,这师凌是瞎了眼吗!连这都看不出来,亏他还是一国的王爷!
洛雁心里虽然在咆哮,面子上却不敢这般造次。现在她的小命全系在师凌一人手里,她不能得罪于他。
“王爷,我想和你单独聊聊。”洛雁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时,已然是一脸的无畏和倔强。
师凌不得不承认,他被眼前这名女子震撼到了——除了她那一如既往的丑貌之外,这次还有她眸子里的真挚和语气里的果敢。
竟然敢在他面前自称“我”,说话还如同下达命令一般,没有丝毫的乞求,她倒是理直气壮得很。
“凌哥哥,别信她,她害了别人还不够,现在还要害你呢!”沐清浅一听就急了,忙忙去拉师凌的手。
师凌原本不打算在这些琐事上面烦心,但是这次王府出了命案,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如果洛雁真的不是凶手,那么这其中,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阴谋?
多年来的隐忍蛰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一鸣惊人,现在又怎可冒这样的风险,在他自己的地盘里埋下祸患?
想到这里,师凌又睇了洛雁一眼,这丫头虽然长得丑了点,眸子倒是干净得如同湖水一般。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倒像是师凌委屈了她似的,一种莫名的不忍涌上心头。
“你跟我进来。”师凌说着,便往内室走去。
“王爷——”正当洛雁欲要尾随师凌进入房间的时候,一旁请来的大夫却说话了。
大夫一边走上前来,一边从药箱里掏什么东西,还不住地说道:“王爷留步,这里还有些证据,老夫要呈递给您……”
师凌停下步子,转身看向那老大夫。这大夫面貌陌生,不是经常来王府看诊的大夫,也不像以前来过。
洛雁心下一惊,想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大夫怎么会有什么“证据”?难不成是和那些人串通好了,想要陷害她的?
想到这里,洛雁更是提防,目不转睛地就盯着那老大夫看去。只见那老大夫神色镇定,右手伸入药箱,目光却直直地锁定在了师凌身上。
不对,那目光……总觉得很诡异!
洛雁正纳闷呢,却见老大夫猛地一伸手,从药箱中掏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利剑,就往师凌身上刺去。
“不好!”洛雁大叫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扑向师凌。师凌目光一怔,抱住洛雁往右边一躲,却还是没能躲过那大夫的利剑,“呲”的一声,洛雁只觉得背部一疼,便倒在了师凌的怀里。
“保护王爷!”莫玺冲着周围的侍卫大喝,自己已然冲上前来,一脚将那大夫踹到在地,正要逼问,却见那大夫口吐黑血,已然服毒自尽。
师凌的眸子顿时暗了几层,却无暇顾及这些。他睇了睇已然昏迷过去的洛雁,冲着莫玺吼道:“打盆水,快找大夫!”
说着,他一个用力,将洛雁的身子横抱而起,也不顾众人的讶异,冲入了房间内。
“洛雁?洛雁?”师凌企图唤醒洛雁的知觉,将其面部朝下,平放在床榻上,一边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唔……”洛雁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一看师凌在扯她衣服,立刻挣扎了起来。
师凌一愣,哑然失笑。“剑上有毒,我得替你清理伤口——更何况,我是你夫君,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洛雁惨白的脸倏地一红,疼痛也使她没了多余的力气,只得放弃挣扎。
师凌敛下神色,将洛雁的衣裳解开,短剑从洛雁的背部刺入,伤口很深,更严重的是,剑上还抹了烈性的毒药。
此刻,洛雁的伤口正涌出暗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不行,如若不立刻将毒液吸出来,她必死无疑!师凌的心一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俯下身子,嘴紧贴出了洛雁的伤口。
洛雁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师凌,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处正被他吮吸着,又见他将毒血吐到地上,血迹沾上了他的嘴角,他却浑然不觉。
洛雁顿时说不出话来,除了受伤的虚弱,还有内心油然而生的感动。虽说是她主动替他挡的剑,可是在这个王府里,她只是一个侍妾,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的命,也值得他以身犯险么?!
“水!”师凌连续吸了不下十次,这才让莫玺端着水过来。他漱了漱口,又拿着毛巾给洛雁擦拭伤口。这时候,大夫匆匆而至。
此刻的洛雁已经毫无力气,气若游丝般躺在床上,任由大夫替她涂药、包扎伤口、把脉、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