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二黑子,我是罗浮国人,你真的不必为我操心,现在你丢下我回‘北川’城还来得及。”
二黑子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
王麻子想了想,又解释道:“原本,我该让你带着我的人头回去,可是,如今还不成,我的妻儿被巫图冷囚禁在罗浮国,他用这样的办法控制我们,若是我们背叛了他,那么,我们的妻儿家室也必定和我们一起陪葬。”
王麻子说到这里,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所以……所以我还不能死,不过,二黑子,我欠你的终究是欠着,我利用了你也终究是利用了的,我发誓,待有朝一日我救出了我的妻儿,我一定到你面前负荆请罪,若是那个时候你依旧无法原谅我,要取我的人头,我也双手奉上。”
王麻子第一次说出如此诚恳的话,二黑子静默的背影忽然就动了动,他将背上的王麻子往上颠了颠,然后说道:“你知道你的妻儿被困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这段时间,我费力打听过。”王麻子立刻道。
二黑子点了点头,“那么,我先带你去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去救弟妹和侄儿侄女。”
王麻子闻言,忽然一句话就梗在了咽喉处,鼻头一酸,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胸腔里徘徊起来。他努力的仰着头,生怕那眼泪会低落下来,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的忍受,那一滴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泪水滴落在二黑子宽厚坚硬的背脊上,顿时洇开,化作一块小小的阴影,而二黑子仿佛被那一滴泪烫伤,忍不住的缩了缩脊背。
“哭什么哭?大男人!”二黑子说着,忽然脚下一绊,顿时带着王麻子栽倒在地,如同冬瓜一半咕噜噜的滚到了一旁。
一旁的灌木丛越发的茂密,两个人滚到里头,顿时就被茂盛的灌木丛掩住了身形。
就在两个人准备起身时,忽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地面因为马儿急速的奔驰,发出了轰轰的巨响。
王麻子一把按住了二黑子,两个并肩躲藏在灌木丛里往外看。
灌木丛外面是“北川”城的方向,十来匹马儿正从“北川”城朝这边跑来,而马背上只有寥寥五六人的骑士,他们看起来似乎精神不大好,而风中隐约可以嗅到一丝血腥的气味。
王麻子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罗浮人,而且都受了伤。”
二黑子立刻直起身子,“怎么回事?他们难道是去攻击‘北川’城了?”
二黑子一急,嗖的一声就打算站起来,王麻子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按趴在了地上。
二黑子虽然被按下来了,可是却发出了一声声响,那声响虽然不大,可是在这样的寂静夜晚,依旧很清晰的传到了那群骑士的耳朵里。
当先一个骑士勒住马缰,目光灼灼四下一扫视,他身后一个骑士赶了上来,也勒住马儿问道:“大哥,怎么了?”
那被唤作大哥的人看了看四周,说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
“什么声音?难道这个时辰在这荒郊野外的还有人吗?”那骑士显然不耐烦,说着竟然翻身下了马,捶了捶腿,一下子就躺倒在了灌木丛外的草地上。
“妈的,本以为今晚可以给‘北川’里那群缩头乌龟好看的,没想到竟然遇到李若惜这个刺头,害我们损失了十来个兄弟,还被撵得屁滚尿流,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憋屈死老子了!”
老大闻言,也没有了心情继续赶路,也下了马坐倒在地。
“都怪我们,就不该小看那李若惜。”
“老大,话不能这么说,我看啊,今晚这事,八成是有人给我们弟兄们设的陷。”
“什么意思?”老大闷声问道。
“你想啊,若不是有人设了陷阱,是谁会趁我们喝醉了酒,告诉我们‘北川’城今晚会城防空虚?要不是这样,我们又怎么会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跑了出来?”
老大闻言,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兄弟,问道:“你们还记得谁告诉我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