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认真的看了若惜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若惜的手,“有什么不许瞒着我,如今我们都在‘北川’城里,说白了,你我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要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届时,我该如何保护你?若惜,你不许让我坏了我自己的誓言。”
若惜闻言,心底一阵温暖,她幽幽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在想,我们该怎么给巫图冷一个大礼。”
“你是说城隍庙?”南宫澈挑眉问道。
“嗯。”若惜笑道:“算一下时日,明日午夜或者后天凌晨,他们的地道也就该挖通了,而以巫图冷的个性,他一定忍不住,一定会在地道挖通的第一时间派人上来。”
“那么,我们就必须在明日午夜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对!”若惜抬头看着南宫澈一笑,“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南宫澈闻言一笑,伸手在若惜小巧的鼻头上刮了一下,“你我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若惜急忙朝旁边一看,站在周围的副将们都眼观鼻鼻观心,有的则假装很认真的在看地图,谁也没有看他们。
可越是这样,若惜越发觉得尴尬,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快去吧,时间其实也不多了。”
南宫澈点了点头,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布置。
“北川”城内的城防其实并不多,这件事也是若惜的一手安排,然而,这个事情却不能让巫图冷知道,然而,城内出现了奸细,这个问题显然就不在若惜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她想着,缓缓的坐了下来,一边开始思索身边的人。
士兵们鱼龙混杂,自然有可能掺杂了巫图冷的探子,可他们都处于下层,根本不可能知道上层的确切消息,即便知道了,也多是道听途说,对于一个细作来说,道听途说的消息在未得到证实前,他是不可能汇报个巫图冷的。
因为巫图冷的个性残忍,若是自己的情报出错,那么或许就是一家子跟着他陪葬的结果,所以,巫图冷的性子,决定了他派出来探子的谨慎性,他们宁可什么都不回报,也不敢报回未经证实的消息。
如此一来,筛选的范围就小了许多,下层的军官和士兵直接不必考虑进来,百姓就更加不必说了。
那么,就只有高层一些的军官,若惜思及此,目光灼灼扫视了一下刚才的桌子,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刚才围坐在桌子边的几个副将的模样。
若惜一一晒选着他们,然后一一怀疑,再一一否决,如此三番,竟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一抬眼,月亮已经到了中天,银色的寒芒带着让人心凉的寒意沁人心脾。
空山无语,月色淡淡,若惜凝立窗前,忽然间感从心来,一晃眼来到这个地方已经这么多年头,脑海里那些二十一世纪的情形都已经渐渐淡忘,仿若自出生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李若惜,未曾是别人。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当你习惯了一件事,或者一个物品时,其实也就等于染上了毒瘾,成为了一种依赖,一种无法割舍的依赖,如同对于这具身体的身份,如同对于这个世界的熟悉,如同对于南宫澈的习惯……
想起南宫澈,若惜的心忽然就那么软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地方被一根手指小小的戳了一下,那一池平静的湖水,也立刻起了涟漪。
南宫澈,南宫澈,此生此世,还真的就跟你牵绊不清了,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是为了让我遇到你,才让我重生的吧?
若惜抬头看着月色,忽然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来。
“哐哐哐!”忽然间寂静的夜色里响起了刺耳的铜锣之声,声音虽然不大,却也清晰的传入了若惜的耳朵里,让她浑身忍不住一僵。
这是她亲自设定好的,城头发现情况时的示警信号。
如此夜里,难道巫图冷还能攻城不成?若惜忍不住心里琢磨着,以巫图冷那小心的个性,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