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南宫澈,又如何忍心看他束手无策备受煎熬?
若惜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尚书府。她抬头看着尚书府的牌匾,又看见一个丫头从府内出来,心想,少不得也只能卑鄙一下了。
若惜想着,伸手掏了一锭银子,然后紧紧跟在了那小丫头的身后,若惜认得那丫头,她是若兰身边的丫鬟,叫做紫鹃,当然,紫鹃并非若兰的陪嫁丫鬟,是尚书府配给若兰的,所以,要做成这次的事情,这个紫鹃就是一个突破口。
若惜心中打定主意,悄悄跟在紫鹃身后,一直到俩人转进一条无人的巷子,若惜才开了口,“前面的是紫鹃姑娘吗?”
紫鹃闻声回头,见是若惜,急忙行了一礼,“紫鹃见过若惜姑娘。”
“快快请起,紫鹃姑娘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若惜含笑说着将紫鹃扶了起来。
紫鹃怎么也不肯起身,认认真真的行完一礼,才道:“紫鹃老早便想去探望若惜姑娘了,您可是家母的救命恩人。”
“这,这可怎么说的?”若惜惊讶道。
紫鹃笑了起来,“若惜姑娘的方子,活命无数,家母也照方抓了药,果然见效,不过五服药下肚,身子就好了许多,如今说话也都利落了,全家都对若惜姑娘感恩戴德呢。”
“竟有这等事,我都不知道。”若惜笑着岔开了话题,“尚书府最近还好吧?若兰和苏大公子一切都好?”
紫鹃对若惜浑然没有戒心,立刻说道:“公子和若兰小姐感情还是好的,只是,只是若兰小姐经过上次天香公主的事,已经不能生育,故而,老爷和夫人对此还是有些忌讳,时常会旁敲侧击,每次这样,若兰小姐就会和公子争上几句。”
“还有这样的事?”若惜故作惊讶。
“可不是吗?今日午膳,夫人又忍不住提了这事,我瞧着若兰小姐和公子的脸色都不大好,八成今夜公子又要去八角亭喝酒了。”紫鹃说着叹了口气,“若兰小姐其实也挺可怜的。”
紫鹃说完,放佛这才想起若惜是若兰的姐姐,顿时白了脸色,面带惊慌的看着若惜。
若惜却笑了笑,将手中的银锭递了过去,“若兰在府内承蒙你照顾,这些,是我一点儿心意。”
“若惜小姐,我,这如何使得啊?”
“拿着吧。”若惜淡淡然问道:“你说的八角亭在哪儿?”
“不就是城东那边的亭子么,和画舫接得极近,公子每次心情不好,便一个人去八角亭喝个大醉,然后才回府,这一回府浑身带着酒气和脂粉味,若蓝小姐又要大发雷霆,公子如今来八角亭喝酒,便鲜少回府了。”
“说起来,若兰终究是我妹妹,要不然,今晚我去和苏公子谈谈好了。”若惜低声喃喃,放佛是自言自语,却给紫鹃听了个真切,她抬头看着若惜渐行渐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锭,也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惜姑娘,当真是好人啊。”
当夜,若惜便早早来到了八角亭,亭子不远处便停了一艘画舫,画舫灯火通明,映射在湖面之上,荡漾出一圈圈斑驳光影,显得一切都如梦如幻,带了丝旖旎,而丝竹之声从画舫上传出又迅速淡入夜色,空气之中弥散着脂粉的香气,一切都因此带着一丝不真切。
若惜淡淡然坐在八角亭一角的阴影里,她今夜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上了真正的李若惜之前穿的衣服,花花绿绿,一头簪满了各式各样的步摇,在画舫烛火下反射着点点光芒,她的脸涂得有一些些白,胭脂有一点点红,乍一看有些吓人,可仔细一看,那双秋水般清澈的眼眸,却又让人不觉得她这样打扮有多么滑稽,反而多了一份奇异的,独一无二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