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见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这么不似作伪的神情令若惜都在刹那间以为自己的怀疑是错的。
她也道:“叫紫月姑娘担心了。”
紫月目光一直盯在她的箭伤处,见衣襟轻轻裹住的地方有白纱包扎,又隐隐透出血色来,她心里一动,说道:“呀!姐姐!你的肩膀伤口流血了,血都渗出白纱了,我来帮你换纱布吧!”
南宫澈一听,目光一瞥,脸上竟有欢喜的神情,见紫月上前已经打算去解那包扎带,连忙阻止:“别动!”
紫月滞了滞,停了手。
只见他急忙上前,将若惜抱在一边,轻声道:“若惜,我来给你换,紫月,这些天都是我亲自给若惜换纱布,你对这方面不熟悉,万一触碰到若惜的伤让她疼痛就不好了,还是我来吧!”
紫月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见南宫澈熟练之极地替她剪开白纱,马上有侍女送上待裹的洁净白纱来。
她本来也是想看看南宫澈中的血盅究竟怎么就被若惜给破解了,心里头一直存着侥幸,但是见他面不改色地将染了血的白纱给侍女拿走,亲手用淡盐水替若惜擦拭血污处,神情专注,一丝不苛,紫月的眸子瞬间转不动了。
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吗?怎么会这样?她的血盅明明下在了他身上,除了她的血之外,南宫澈对任何女人的鲜血都会感到厌恶才对啊!为什么偏偏对若惜不管用?
为什么?紫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定睛看着,南宫澈已经快速地将血污处理干净,又极为熟练温柔无比地替若惜包扎好,像是已经处理过千次百次,才有这样的熟练和迅速。
“紫月姑娘一定是没见过这种血污,吓着你了。”见她神情呆滞,眼神木愣愣地看着南宫澈,眼神里流露出令人觉得意外的置疑与震惊之色,若惜默不作声地看在眼里,淡淡劝慰。
“呃!若惜姐姐小瞧紫月了,可别忘了紫月是出身太医世家呢,只是紫月第一次看到太子哥哥这种熟练的包扎伤口的样子,不免吃惊了下,若惜姐姐可别见外。”
紫月瞬间掩饰了为,垂下了眸子后,又似想到什么,柳眉一扬,从随身带着的食盒里拿出几色精致糕点,笑道:“紫月来的匆忙,便想着给姐姐做了些拿手的点心,若惜姐姐尝尝吧,太子哥哥可是最爱吃我亲手做的点心了。”
她说完,柔情似水地望向南宫澈。
若惜不以为意,只当作不见,只是轻轻咳了咳,南宫澈脸色大变,忙将她轻轻抱起,怨责道:“怎么咳了?背上痛不痛?我抱你进暖阁。”
紫月脸上难堪地站在那里,南宫澈怀抱着若惜,径直朝暖阁而去,却听得若惜淡淡的声音传进耳里:“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有事,紫月姑娘一人在亭里不好吧?”
她侧耳想听听南宫澈说些什么,却丝毫也听不见,中殿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她在亭里良久,不见南宫澈出来,倒是来了个侍女,弯膝恭声说道:“紫月姑娘,太子殿下吩咐我来知会您一声,若惜姑娘需要休息,太子殿下抽不开身教您练剑,若是紫月姑娘想要练的话,他会派人去姑娘府上。”
言下之意,以后太子府你来也不用来了。
紫月咬了咬唇,万分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装出个笑脸说道:“那好吧,那我等若惜姐姐康复后再来。”
暖阁里,帐暖烟香,若惜被南宫澈强行放躺在轻柔如梦的软榻上,眼神有些迷离,若惜冷不防抓握住了他的手,只觉他脉膊都在跳动。
两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是都从对方的眸中读出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临渊一事,所有人都死了,死去的人是不会泄露出秘密的,而这些死士绝不是一般的人,行动迅捷,手段毒辣,若不是他们比死士更阴险狡诈,说不定这条命就丢在临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