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见她情绪极为激动,神情惶恐不安,身子都在颤抖着,她伸手安抚她:“你先别慌,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于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桑姓妇人慢慢平静下来,对慕容朝夕和若惜讲述当年之秘。
日头落西,若惜与慕容朝夕从桑家出来,慕容朝夕回望一眼破败的院落,说道:“还是得先找个地方将她安置起来,万一上官非听到了消息,来个不惜杀人灭口,那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若惜一言不发上了马车,说道:“放心,一会儿宰相府的管家就会来接她和孩子先进宰相府,如今没有什么地方比宰相府中更安全了。”
“老爷,绍儿是不是真的没有救了?”姨娘缠着李瑜,见李瑜始终一言不发,终于认识到事态的严重,再也顾不得别的,若兰那儿眼见着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只有去求若惜了。
“二夫人,你有何要事?”主院外,姨娘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门外,见双儿冷眼望着她,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双儿,若惜在不在?”
门被打开,若惜出来。“你找我啊?”
姨娘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意,“若惜……”
“二娘有事不妨直说,若惜铺子里还有要事。”若惜走在前头,姨娘亦步亦趋地跟着。
“若惜啊!二娘知道从小对不起你,二娘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求求太子爷,救救安绍吧!”姨娘拦住她,声泪俱下地恳求。
若惜冷笑地站定,“你说什么?求太子爷?二娘,别开玩笑了,我与太子爷很熟么?要求的话,二娘何故不自己去求?”想起曾经姨娘待她的嘴脸,以及甚至想将娘的心血全部占为己有的阴险恶毒心思时,若惜真的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扑通,姨娘二话不说跪在了她面前。
若惜抬头看天,姨娘抱住她的腿,恳求:“若惜,算二娘对不起你,二娘错了,二娘发誓从今往后,再对你若惜不起,我便……我便一头撞死在这湖水里……若惜,二娘错了,你原谅二娘的错,救救绍儿好不好?求求你!”
平日里脂粉装饰的脸上被泪水冲刷出了印迹。
若惜第一次恨起自己的心软来,若是心硬些,现在是不是应该可以拔腿就走,不闻不问。
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姨娘见她怎么都不肯答应,渐渐也松开了手。
“放心吧,我不会让爹的声名誉受损的。”良久,若惜抛下了这句话,朝府内另一处院子而去。
姨娘以为她答应了,吊在心里的石头暗暗松了不少,以她的所想,若惜与太子南宫澈相交甚好,有太子从中作保,安绍一定会没事。
“娘,这儿是哪儿啊?毛毛好害怕。”清脆的童音在里间响起。
桑姓妇人将他抱住,轻声道:“毛毛不怕,娘会保护你的。”
母子二人相拥在一起,若惜在门外静听片刻,微微眼角有些发酸,她也曾有如斯时光,有娘亲可以依赖,有娘亲可以撒娇。
若惜轻轻敲门。
“若……若惜姑娘。”桑姓妇人见是她,有些拘谨不安。
“桑夫人,你在这儿住得还习惯么?”若惜轻声问道,往里探了探,房屋她并未收拾,却见此刻窗明几净,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可见这个姓桑的妇人平日里也是好洁之人,只是可惜一场横祸,将她的平静生活剥夺。
“若……若惜姑娘,什么时候可以上堂作证?”桑姓妇人有些紧张的问,这儿的环境与她平日的居所环境相距甚远,她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剥夺这种家?
“你放心,用不着你上堂,你安心先住在这里,我已命人去给你买间屋子,到时候,你不光可以待在京城,也会一直太太平平地安稳下去。”
若惜淡然一笑,伸手抚摸毛毛的头,说道:“孩子本来就是京城出生,不应该跟你在乡下老死,你带着他,在这京城里,也好过在乡下。
桑姓妇人感激地瞧着若惜,“谢谢……谢谢若惜小姐!”她想了想,又连忙说道:“你放心!若惜小姐你如此为我们母子着想,不管是要我上堂作证,还是指证,我都可以,我都愿意!”
若惜本来是有这种想法的,但是她突然想到一点,以上官非此时的身家威望,必定是不愿意将当年的旧事对薄公堂的,这么一来,这件旧事就有了新的利用价值。
上官府内,有人拜见。
“就说宰相府李若惜有事找你们上官老爷。”清淡淡的语调,清伶伶的人儿。
“老爷有请。”门内有仆人出来告知,若惜便踏上了台阶。
上官府遍植药材,到处可闻到药草香味,若惜不懂这些,却也闻出几味名贵的中草药,上官非是太医首院,医术精湛想必不是自夸。
小院里的亭廊处,上官紫月正在与上官非对奕,见若惜缓步前来,上官非朗声笑道:“原来是京城才女若惜姑娘,嗯,料想应该不是来找本官的,紫月,若惜姑娘是来找你的么?”
若惜颌了颌首,礼数做的十足,“民女若惜见过上官大人,上官大人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