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非扫了一眼李瑜,朗声道:“李宰相位极人臣,据臣所知,向来清正不阿,廉洁奉公,可是昨日,臣在京城长街的望江楼内用餐,却遇上一个自称是宰相子侄的纨绔子弟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重伤了人家父亲,老臣瞧不惯那子放纵的模样,便出手救下了那对父女,并将此子现已交给官府,不过此事有关李宰相的清誉,因此还请皇上再做定夺!”
李瑜一惊,莫非安绍竟是被上官非送进了官府么?
皇上皱了皱眉头,“竟有此事?李瑜,你怎么说?”
李瑜连忙出列,有些不确定地问:“上官大人,请问你昨日看押的那名年轻人姓甚何名?”
上官非捋了把胡须,瞧见他眸色中的惊怒,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子自称叫做安绍,说你李宰相是他的亲姑父!”
李瑜心里一个咯噔,糟糕了!居然真的是安绍!
皇上听完上官非的简述,脸上隐然有了怒意,“大胆狂妄的安绍,居然在朕的脚底下做出这种有伤人伦之事!李瑜,这案子,朕现在交给你去处置,若有不公道之外,朕唯你是问!”
李瑜大汗淋漓,连忙拂袖跪下,应道:“臣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
他站起身后,正好瞥见上官非捋着胡须对他皮笑肉不笑,而一边的太子南宫澈也皱着眉头看过来。
李瑜急怒攻心,回到府中,见姨娘还在候着安绍的回来,不由得怒道:“还找他做什么?这个没用的东西!昨儿个因为调戏民女被人关进了大牢里!”
姨娘愣了愣,一时没回过神来,李瑜气极,拂袖进了内院。
姨娘尖叫着扑过来,“什么?老爷?你刚才说什么?绍儿进了大牢?天啊!他怎么会被人关进大牢啊?大牢里那是什么日子,他怎么待得惯啊!”
李瑜冷冷地说道:“果然是慈母多败儿!安绍有今日,真都是你惯出来的!”
姨娘身上一冷,跌坐在地上,哭道:“天啊!”
“什么?安绍被上官紫月的爹送进了官府?爹,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惜回府,了解到了整个事情,惊得脸变了色。
李瑜沉默着坐着,叹了口气,“现在圣上让为父来处理这个事情,由为父全权负责审理此案。”
若惜一听,心里暗道糟糕,安绍这事说穿了就是强抢民女,这要放在现代来说就是强奸未遂,可轻可重。
若是在平时,花几个钱,抚慰一下伤重的人,或者还可以压下来,可是如今捅到了皇上面前,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安绍会怎么样,她才不会关心。
她关心的是这件事若处理的不好,会影响整个宰相府,影响到李瑜在朝中的名誉,皇上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将这案子交给李瑜审理。
“爹,那你打算怎么样?”
李瑜沉吟道:“没有办法了,只能秉公执法。”
安绍本以为很快就能出去,却转眼三天过去了,也没个人来过问,不由得急了,他扒着铁栏喊道:“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牢头瞥他一眼,一脚踢在铁门上,吼道:“******叫什么叫?再叫老子用鞭子伺候你!”
安绍软下来,求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没有给我家里送信?我是宰相府的,求你了,求你去宰相府送个讯儿,我姑父接到讯儿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给你银子,啊?”
牢头眯起眼,盯了他许久。
安绍被盯得直发毛,他颤声道:“你去呀……”
“妈的!”牢头怒气腾腾地隔着铁栏杆给了他一鞭子,鞭梢险些挥上了他的眼睛。
“给老子老实点!一会儿李宰相会亲自来审你!”
安绍一听,眸子亮了,姑父亲自审他?那他不就是没事了!
这么一想,心才渐渐安定下来,好几日没合眼,终于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睡在了草堆里。
李瑜并没有开庭问审,而是先去了上官府坻。
“哟,宰相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来找下官有何要事啊?”上官非假惺惺地出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