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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铺子有什么消息?”她岔开话题,脸上红晕已蔓延至耳后,这个口无遮拦的双儿真是越来越没上没下了。
“噢,我听说天香公主租了西郊地用来堆放蚕丝,小姐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西郊地的蚕丝很快就会发霉?”双儿好佩服地惊叫道,她家的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西郊地位处水域,只要一下雨就会泛潮,如今黄梅时季,怎会少雨?不发霉才怪呢?”若惜懒懒地回应,天香公主不是养蚕的行家,自然不懂这些事情。
“嗯,蚕丝另租了别处,一定人派人看守,紧接着就得防虫……铺子的蚕丝卖了天价,肯定积压在手里了,想必天香现在一定很头痛,她一定没料到,本来是指望着我上尚书府去求她卖蚕丝给我的,谁知道我没有去,这下子,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若惜笑得深沉,“双儿,我们该出手了!”
隔日,卖蚕丝的铺子看到已关门一个多月的对门铺子开了一条缝,有人将红纸又贴上了。
几个伙计好奇地去看,只见红纸上贴着:“本店已寻特制丝替代原有的蚕丝,将不日内开店营业,特制丝产自淮河以南,较之原丝更坚韧耐磨,颜色炫丽,色泽闪亮,所制成衣较之价格不变,请新老客户届时光临。”
这个消息一出来,相信若惜的老主顾们相互奔走相告,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天香公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苏尚书大踏步进门,吼道:“现在李若惜已经找到了替代丝,你那些蚕丝她不会再买了!你说吧,这下怎么办?那些蚕丝耗干了尚书府几万两银子!几万两啊!”
苏尚书怒气攻心,血气上涌,整张脸都泛着红,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天香。
“公公……你,你别生气,我,我再想想办法……”天香不敢反驳,事已至此,她心虚得只能软了下来。
苏亦承挽着若兰进房,天香看着若兰不怀好意的笑,心里气得要死。
“公主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你要知道我姐姐可是个商业天才,她经营的铺子整个京城都有名的,莫非公主想要也开个成衣铺与我姐姐一较长短吗?”若兰冷嘲热讽。
天香气得满脸涨红,这个贱婢,在茶会上时,恨不得整死李若惜,现在又大力鼓吹李若惜是如何如何能干,真是不要脸!
“把这些收回来的蚕丝全部退给农妇。”天香下令,仆妇们有些踌躇:“可是……”
天香公主刁蛮地嚷道:“可是什么呀可是?我当初要,我现在不想要了行不行?快!去,把这些蚕丝统统退给农妇!把银子拿回来。”
农妇们怨声载道,哭天喊地地看着被天香公主强行退回来的蚕丝,可是能怎么办呢?人家是公主,他们是老百姓,除了沿街哭诉外,毫无办法。
大批的农妇带着退回来的快要发霉的蚕丝聚在尚书府门口闹事。
“公主!你这样做你知道不知道会给尚书府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苏尚书气得脸都泛青了,大批的平民百姓聚在尚书府门口喊怨叫屈,这事情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天香公主蛮横地说:“我才不管呢,现在钱也回来了,蚕丝也退给他们了,我还没算为他们保存蚕丝的费用呢,他们叫什么屈?”
苏亦承气得冲动地想要打她,被苏尚书拦住了,唉声叹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尚书府府门紧闭,苏尚书对皇上上书称病,不用上朝。
老百姓们也意识到聚众闹事不是长久之计,蚕丝再不卖掉,囤在手里面时间久了,情况更糟。
“实在不行,半价卖了!”有人提议道。
“可是这样,我们就直接损失了一半银子啊,好几十两纹银就这样直接扔水里了啊!”有的农户舍不得,肉疼得紧。
“损失一半也比全军覆没强,我不管了,我立刻去找若惜小姐,求她半价收购去!”有一名农户急了,性子上来,将两担子蚕丝挑起,直奔宰相府。
在他的带动下,所有农户不再犹豫,半日间,本来是十两一两的天价蚕丝突然间贱价抛售,李若惜立刻吩咐将全部的桑蚕丝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