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雨晴看着曾玉琴的眼睛。她根本就不相信她嘴里所说的那些话。
“伯母!您今天不是要出院吗?又何必要破费买那些东西呢?再说了,带着也不方便啊!”
曾玉琴愣了一会儿,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小晴!是这样的……”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止住了,“你看我这记性,人的年纪大了,也就什么都显得迂腐了。也许你说得对,现在买一些东西带回家的话也确实有些不大方便,可我让他去买的都是一些家里必须的生活用品,相信阿健的那个家你也知道,那哪里是一个家啊!要什么没什么,简直就像一个牢笼似的。”
一边说,曾玉琴一边还暗暗观察着朱雨晴的脸色。都是女人,女人又何尝不能理解女人的那颗真诚的心呢?
阿健走了没多远,突然站住了,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是早上的九点半,要说往日的九点,乐舞雪一定会准时出现在母亲的病房的,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小时了,依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的心情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她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或者……“曾健想到了乐舞雪的父亲乐正宇,他的脸不由得绷紧了。乐正宇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是他无法忍受的。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乐正宇为了阻止乐舞雪和他来往,他又把女儿给关起来了。按理说,应该只有这种解释能够使乐舞雪的生活发生改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办?
曾健在医院门口犹豫了好一阵子。他的脑子里想象过各种可能,可每一种可能都是那么糟糕,都是那么令人心碎。
就在这时,从医院里走出一对恩爱情侣。倒不是他们特别亲昵的动作吸引了曾健的目光,而是这对情侣的特殊性。他们都是残疾人,而且女人只有一条腿,而男人则是一个盲人,他用他宽厚的肩膀而女人撑起了一片广阔的天空。
曾健的心受到了振奋。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拔腿就往乐舞雪的家跑去。
曾健几乎是一口气赶到了乐舞雪的家门口。
那里和平时几乎没什么两样,静悄悄的,一点异常也没有。而守门的两个保安正坐在岗亭里安详地抽着烟,袅绕的烟雾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肆意弥漫飘荡,几乎占据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尽管烟雾迷蒙,可曾健还是能隐约分辨得出来这两个保安的脸庞。其中那个年长的他认识。他就是老薛。就在这之前,他还曾经和他接触过几次。他人不坏,可就是做起事情来有点迂腐,甚至是老套。
说真的,曾健对这个老薛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振了振精神,来到了小区的大门口。
可令曾健没想到的是,这次老薛看到他,并没对他怎么热情,还没等他开口,他就断然拒绝了他。
“薛伯!您这是为什么呢?”曾健怎么也想不通。就在前段时间他对他不还是热情有佳吗?怎么几天没见,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阿健!你这次就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么大年纪了,能够到到这样一份工作不容易,你就不要再在这里为难我了,好吗?”老薛的脸上充满了无奈的表情。
“可是,您这样……总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孩子!你就不要再问了,好吗?这样的理由还用问吗?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可是这件事情,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就在曾健还想和老薛辩论几句的时候,那个年轻一点的保安有些不耐烦了,他灭掉了手中的烟卷,向大门这边走了过来。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个劲地在这里纠缠不休,你烦不烦啊?我们刚才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你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也就在这个保安的话音刚一落地,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子从门外走了过来。年轻的保安见状,马上弓着腰去给她开门。
机会终于来了。
可正当曾健跟在女孩的后面即将要跨进大门的时候,年轻的保安一把上前拦住了他。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别人能进,凭什么我就不能?”曾健的心里怎么也不服气。这不明显是偏见吗?
“就因为你是不受欢迎的人。”年轻的保安振振有词。他一点也没在意到曾健心里的感受。
“我是不受欢迎的人?”曾健的嘴里重复着保安的这句话。他只觉得可笑。要说来,他和这个年轻的保安几乎是素不相识,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不就只是一个保安吗?有什么权利来这样说一个人?
“那……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我为什么是不受欢迎的人?”
年轻的保安还真的被曾健的这句话给问住了。
“我说你是不受欢迎的人,那么你就是。”他支吾着说。他不想当面对着曾健说出理由,依靠眼前这个人的智力,他相信他一定会明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