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她上次的疤痕豁开,他似乎是刻意要从疤痕的中间割开。所以,下手很慢。当时那些可以吸收掉的手术线,已经在肉里长死了。只能分辨出线的勒痕,一道一道的,像一条长长的蜈蚣。疤痕有些硬,院长握着手术刀像攥着一把钝了生锈的小钢锯,一下下的吃力锯着。
慢慢的,肚子张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院长把头凑过去,用手术刀的刀柄挑开肚子,再拨拉拨拉肠子,终于,看到了那个死婴。
院长笑着说:“哈哈,你还是老样子嘛。瞧瞧瞧,当初给你糊上的脸居然烂掉了。”
死婴不说话,半眯着眼。血水裹在他的幼体上,红红的。他的头发约莫五六公分长,软软的趴在头顶,一缕缕的黏在一起。他蜷缩着身子,握着拳头,一副防备的架势,指甲长长的,有些弯曲,可能是长年不见阳光,指甲比脸色还要苍白。
发觉有问题了吗?
是的,这个死婴不长,一直和他被放进肚子的时候一样大。可他的头发和指甲却在悄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