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人,瞧瞧你刚才的怂样,拍马屁却给拍到马腿上了吧!”
与兵部尚书常戎私交甚好的吏部尚书冯启,抬手在其肩上轻怕了下,一脸好笑的打趣道。
“去去去,半百的人了,说话还这么的不安铆。”常戎伸手打落冯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沉声说道:“今早朝之上,我见靖安侯脸上的表情一直紧绷着,这不,出了宫门,看到好好的天气,突然狂风大起天色转暗,就拿昨个市井上的传言,打趣了靖安侯一句,哪晓得他会经不起玩笑。”
“要我说,你纯碎就是自找。”冯启说着,往自己的马车前提步走了过去。
“哎,我说,你说明白些不成吗?”追上好友的脚步,常戎问道。
“有什么可说的?”冯启挑眉看向常戎,“靖安侯府嫡女的草包名声,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昨个诗文比赛场上的事,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咱们这些道听途说之人,又如何知晓?你哪壶不开提哪壶,靖安侯刚才没出拳揍你一顿,就够对得起大家彼此间的同僚之宜了!”
登上自己的马车,冯启命令自家小厮打马回府,未再理会呆愣在原地,皱眉思索的兵部尚书常戎。
“下了,真的下雨了!”
随着一人声起,拥挤在靖安侯府门口街道上的其他人,同时高声喊起来,“求神女庇佑!神女庇佑!神女……”
而在这狂风暴雨袭来的半刻钟前,正赶至府门口的宁氏母女,被扑面而来骤生起的狂风,吓得立时顿住了脚步。
“姨娘,这,这……”
凌语嫣用帕子捂着口鼻,一脸惊怕的依偎在宁氏身上。
“没事,天气忽然转变,是说不上来的事。”宁氏其实心底也是害怕的紧,昨个在府中,好端端的突然间狂风大起,她当时没多想什么,后来听凌语嫣说起诗文比赛场上,凌无双弹奏一曲琴音时引起的天气变故,吓得后怕不已。
这会子,又见狂风大作,难道与那废物有关?
紧接着,明朗天气瞬时转暗,致使凌语嫣吓得双手抓紧了宁氏的胳膊,“姨娘,是她,一定是她……,我们不去招惹她了,好不好?”简短几句话,此刻从凌语嫣嘴中说出,却是相当的费力。
她怕了,真的怕了!
那被她们母女不放在眼里的废物,竟然会呼风唤雨,她真的像市井百姓说的那般是神女降世吗?是吗?嫉妒,憎恨,惧怕种种神色,在凌语嫣眸中,来回转换着。
簇拥在宁氏母女身后的丫头仆妇们,亦是吓得相互间紧靠在一起。
人人脸上惊恐不已。
昨天发生在诗文比赛场上的事,不仅仅侯府各主子知道,就是他们这些下人,又有哪个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梅苑中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当时是一头雾水,可眼下遇到这狂风及骤然转暗的天色,令他们脑中的混沌顿时消散。
是她,是那废物施的法术,让狂风作起,天色转暗的。
畏惧之色,全然显现在了丫头仆妇们眼中。
宁氏极力按捺住自个心底的惧怕,安抚着凌语嫣,“不会是她,她一个废物,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走,和姨娘出去看看。”
拉过凌语嫣的手,母女二人在丫头仆妇们跟随下,向着近在眼前的侯府大门口方向,行进了过去。
倾盆大雨,从昏暗的天空倾泻而下,雨中拥挤在一起的市井百姓,没有一人挪动脚步避雨而去,他们齐刷刷地跪在雨幕中,朝凌无双膜拜着。
“求神女庇佑!神女庇佑……”
看到眼前如此声势浩大的场景,宁氏母女二人腿脚打着颤,目瞪口呆了住。
早先一步闻知消息的柳氏母女,与跪在雨中的市井百姓一样,虔诚的跪在凌无双身后不远处磕着头。
“贫道有眼无珠,差点误把神女当鬼魅,求神女恕罪!”
道士脸色惨白,拉过自己徒儿,给凌无双跪了下来。
宁氏一众赶过来的凌乱脚步声,背着身站在府门口的凌无双,凭着内力早就听到了耳里,她知道他们来了,心里冷哼一声,负于身后的酥手,紧握了下。
怕了吗?要的就是你们母女怕!
猫捉老鼠的游戏刚刚开始,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刚刚起步,以后的日子,本小姐定要你们母女过得缤纷多彩!
唇角划过一丝睥睨万物的浅笑,凌无双瞥了眼空中逐渐消散的乌云,玩弄垂在胸前发丝的纤手,对着跪在雨幕中的众人轻轻一挥,启唇道:“你们无需膜拜我,因为我不是什么神女。”
“求神女庇佑!求神女庇佑……”
众人没有听凌无双的话,止住口中的膜拜声。
凌无双秀眉微蹙,冷然之声又起,“我话放到这,至于你们大家信与不信,在于你们自己。”
说完后,凌无双转身坐回轮椅上。
可巧就巧在她刚一音落,正在刮起的狂风与倾盆暴雨随之慢慢止了住。
暗淡天色,逐渐变回了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