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雪抬头,叹气:“这一段英语阅读,怎么都看不明白,唉……”
陌雪小嘴微微一圆,他对乌鸦的朋友,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易玄目光一转,停在她的头上,微微拧眉:“你真的没受伤?”
陌雪摇头:“真的没有啦。”
她是被打到几次没错了,但都没被打得太重,易大哥也太关心她了,嘻嘻。
易玄伸出手来,拨了拨她的头发,脸沉下来:“你的头上出血了,走,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检查。”
“不可能的啦,头出血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陌雪笑笑,伸手去摸他碰的地方,咦,怎么黏黏的和湿湿的?
张手一看,她大叫一声:“哇――真的出血了耶?”
然后惊慌起来,捂着那里的脑袋,白着脸问:“是不是出了很多血?我会不会脑震荡?我的脑袋会不会真的破了一个洞?”
她终于想起来了,刚才她的脑袋撞到了椅子,痛了好一阵子,就是这样被弄出血的?太可怕了……
易玄扯下她的围巾,盖在她的脑袋上,再让她的手摁在受伤的地方,道:“既然你没明显的痛感,应该伤得不是很严重,别想得太多了,走。”
他拉起陌雪的手就要走,但陌雪又犹豫了一下:“可你不是还要回警局吗?”
易玄抬抬下巴:“手下来了,我不用跟去。”
果然,好几个警察从外面冲进来,易玄简单跟他们说明几句后,拉着陌雪就走。
桃公子在后面叫:“Miss陌雪,易警官,你们去哪儿?”
易玄回头,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小雪受伤了,我带她去医院,如果她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易大哥,你对桃公子也太凶了吧?”
易玄不以为意:“那种人脸皮厚得很,不对他狠一点,他便不知天高地厚。”
真是个严厉的大哥啊,难怪跟我行我素的乌鸦老是不对盘,陌雪吐吐舌头,不再替桃公子说话了。
易玄开车带她到最近的医院,经过检查,只是头部外伤,颅骨没有受到损伤,也没有脑震荡,缝了几针后就可以出院了。
令她超级郁闷的是,为了方便缝针,医生把她受伤的那块头皮的头发给剪掉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块,爱发如命的她,还是心疼得不行,但她也没有表示出不愿意剪,毕竟,治病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从医院里出来,易玄看着她那张垮下来的脸蛋,笑道:“头发被剪了,是不是很难受?”
陌雪瘪了瘪嘴:“有点点啦……”
易玄摸摸她的头:“没事,头发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而且有头发掩住,看不出来,实在担心就戴个帽子好了。”
陌雪点头:“嗯。”
如果被乌鸦知道,他会不会嫌她的脑袋丑?他动不动就摸她的头发,夸她的头发飘柔顺滑,让他看到脑袋上那块寸草不生的荒地……呃,总觉得有点尴尬。
易玄送她到楼下后,并没有回去,而是送她上楼:“你受了伤,今晚我也住在这里,陪你。”
陌雪眨眨眼:“住在这里?住在乌鸦的家里?”
“嗯。”易玄应得很淡很自然,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到了公寓门口,他没问陌雪要钥匙,就掏出一串钥匙来,把门打开,熟门熟路的。
陌雪跟着他进去,想起上次看到他从这套房子出去的事情:“易大哥,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来乌鸦的家里?”
易玄点头:“有时候想换个环境,会来这里住几天,或者想看看他有没有做犯罪的行为,突然搜查。”
陌雪想了想:“易大哥,其实你是很喜欢乌鸦,很关心这个弟弟吧?”
要不然乌鸦都这么大了,他又这么忙,怎么会把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放在乌鸦的事情上面?而且比任何人都了解乌鸦的事情,还三天两头地去盯乌鸦的梢,似乎时刻担心乌鸦会做出什么坏事,或遇到什么麻烦似的,这简直比当老爹的还上心嘛。
至于动不动就说抓乌鸦去坐牢什么的,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与其说是惩罚,更像是调教,呃,用的手段确实是过激一点啦,不过看他们的性格,恐怕就喜欢玩刺激的游戏吧?
易玄愣了一下,盯着她几秒后,纵声大笑起来。
陌雪偏着看他,他笑什么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子大笑,怪怪的。
笑了好一会儿后,易玄终于停下来,摸摸她的脑袋,一脸高深莫测:“那么,到底是不是这样呢?”
然后,他就换了鞋子,进入内室,熟门熟路地走到吧台前,挑了一瓶白兰地,自顾自地小酌起来。
陌雪看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般的自在,想到他随便进乌鸦的家,随便开乌鸦的车,随便喝乌鸦的酒,好像用乌鸦的东西,甚至有一次,他穿的好像还是乌鸦的衣服,越发肯定他其实很疼爱那个弟弟没错了。
这么想着,她的脑袋瓜子忽然就变得异常灵活起来,易大哥以前多次主动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