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谏之说完那些话语后便走出了大帐,赵衡看着那萧索的背影顿时心中一窒,最近这段时间,他赵衡都不断的在接受淮水以南各郡世家的效忠,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赵衡的也逐渐的有了意思娇纵的心思。
手中权势大增,这让以前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那死去的哥哥,坐在权力巅峰颐指气使的赵衡看到了希望,此刻他与自己的侄子赵珉在这龙腾大陆上角逐着那至高的权利,让他心中信心暴增,以至于这谋划了这一切的李谏之也没有了以前的理喻。
甚至有些时候,再看到李谏之在自己身前指手画脚的时候,他赵衡心中还会生出一丝淡淡的厌恶。
就在赵衡心中感怀之时,那帐外通报紧急军情的小校也走进了大帐。
“报!启禀元帅,虎跳峡出现异常,地上有脚印杂乱,从人数上来看似是百八十人,应是有人从北岸渡过了淮水,请元帅抉择!”那小校也是灵范之人,虽然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却将所有的关键信息都报了上去。
如此以来,这大帐中的气氛却是有些古怪起来,刚才还在跟李谏之斗嘴的游侠儿更是憋的一张脸通红,端的是尴尬无比。
“元帅,此事出在我管辖之内,某这就率人追击!”游侠儿站起身来,朝着赵衡一拱手,说道。
那赵衡此刻正是心烦意乱,听到这游侠儿请命之后也只好点点头,挥手示意他自己去处理。
待得那游侠儿刚掀开帐门准备出去的时候,那赵衡却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朝着游侠儿叫到,“回来!”
“喏,元帅还有何事吩咐?”游侠儿站在大帐门口恭声问道。
“今日口令,追击!回令,杀无赦!立刻通晓三军,此刻起,这口令一个时辰一换,答不出口令的,立斩!另外,各营巡守之时,出去巡守之人必须登记在案,其他人不得随意出营,若有私自出营的,立斩!同时告诫诸将,狼已入窝,各自珍重!”
这句话,可以说是跟刚才李谏之所说的话是一模一样的,经过短暂的调整,赵衡似乎是摆正了心态,看清楚了自己此刻所处的情况,李谏之固然手握大权,他赵衡固然也是对李谏之心有忌惮,但是此刻,他赵衡却着实不能没有李谏之。
游侠儿得令出去,那赵衡也是将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对着帐内人说道,“诸将!且随我前去向军师认错!”
“这……”转变来的太快,很多人都没明白这赵衡现在却是抽的什么风,以至于听到赵衡的话语后,大家都愣在了当场。
“还愣着干什么?本帅要负荆请罪,军师受委屈了!左右,去准备荆条!”赵衡说吧,也不理会众人,只是一边解着身上的甲胄,一边朝着李谏之的大营走去。
虽说此地处于淮水以南,然而这天气的界限哪有那么明晰的?仅仅隔着一条淮水,此刻的淮南也是寒风凛冽,虽然不像淮水以北那样普遍飘雪,但是南方这种湿冷的天气更是让人愁啥,饶是穿着厚厚的棉衣,那一阵阵寒风还是直往脖子里面钻。
然而赵衡不愧是当初那个隐忍王爷,只见他一路走,一路丢,硬是将上身全都脱了个精光,寒风划过赵衡的皮肤,顿时一片片的小颗粒便从那皮肤中冒起,然而,虽然赵衡冷的只打摆子,但是那他却没有丝毫犹豫的接过了亲卫手中递过来的荆棘。
南方荆棘,刺硬,长青,针尖,赵衡接过了荆棘也不审视,而是直接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背上背去。
霎时间,殷红的鲜血便从赵衡的背上流了下来,这一幕看到随行的人眼中意义却是不同,这里面除了蛮人是赵衡的嫡系之外,剩下的将领和有身份的人,大多属于各个世家,这其中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赫然发现那丢了傲莱郡的葛万贯也在其中,只是他的位置却不知如何非常靠后,几乎是淹没在人群中。
这些人看着赵衡的作派心中也是心思万千,有的是钦佩,有的崇拜,然而也有那心惊、忧虑之人。
赵衡此人善于隐忍自是不必多说,但是这份能屈能伸也是常人所不具备的,身在高位的他能做出这么一番举动来,着实是对自己够狠,这种人,敬而远之固然是好的,然而若是上了他的贼船中途想要下船的话,估计也会被他啃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且不说那赵衡营中是如何上演的一幕负荆请罪和那将相和的戏码,单说那刘经纬一行人从那虎跳峡分道扬镳之后,便各自按照自己的预先准备行动了起来。
由于的平稳过渡,所以淮水以南除了平安郡之外,并没有遭受战乱,只是那城池之中多是在进行着一些权利交接的事宜,几乎所有的城池之上都已经改弦更张,将原来悬挂的龙腾虎跃旗换成了赵衡亲自设计的红色赤炎旗。
“头儿,这些天我所经过的地方虽然是平静无比,但这也是表象,单看这一车车运往淮水的粮草来看,这城中和乡村定然是不平静的。”刘经纬身边,鬼眼皱着眉头说道。
刘经纬点点头,这两天他们虽然刻意的避开了城池和官道,但是那无处不在的独轮车和一堆堆看似还是农民的打扮的人朝着前线走去,刘经纬心中还是有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