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晴好温和的照在大地之上,自昨夜的温尚书府的闹剧过后,一切便也归于平静。仿若昨夜之事未发生过,苏韵柔依旧在尚书府中一般。
早间辞别水谦洛,奚南拖着半是疲惫的身子回了奚府。昨夜种种回放在眼前仍旧感觉没来由的心悸。
“四弟你可算回来了。”
奚南方迈进前厅便看见奚娉婷守在前厅处,满眼焦急的望向他。
“三姐?你怎的在这里?”
“你可算是回来了,爹,爹爹回来了,身上还带了伤。这回大夫已经去瞧了,好像是在城外时受的伤。”
“怎么会这样。”
快步走到卧房推开门,内里大夫正往外而出,三人碰了个满怀。奚南微微蹙眉看向大夫,问道:“父亲的伤势如何了?”
那老大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毕竟奚老爷年岁已大,再受了这般重的伤,身体更是亏空不少。这段时日唯有好生休养才是。”
“父亲的伤,大约要休养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这一年间尽量不要让他过于劳累,唉。”临了那大夫不忙叹出口气,“最近的匪徒也甚是猖獗了些,连奚老爷这般好之人都害。”
奚南微微愣住,心中自有了定数,便不再说任何。抬步向内里而去,匪徒能猖獗成这般左不过是官匪勾结在了一起,往日便一直有这件事,如今倒也越来越猖狂了。当真当他们奚家是好欺负的么。
“奚南,你过来。”房内的病榻上,奚父奚呈中微微抬手示意他前来,许是年岁大了些,原本严厉的声音也染上丝丝疲惫,再也严厉不起来。
“爹爹。”
“三姐也过来。”
“爹爹,女儿在。”
两人一前一后立在奚呈中的病榻前。
“爹爹老了,奚府的事情也该放手让你们去做了。”奚呈中半坐起身子,一字一句颇是托孤的味道,“你们的大哥在外戍边带兵常年不得回返,这府中也就只剩下你们两人,日后奚府的大小事宜就交给奚南去管,娉婷从旁协理。”
爹爹今日说的这些话反常的很,往日他虽也有放权的心思,手中却仍旧把持着奚家命脉,如今的架势反倒有些撒手不管的意味。
只见奚娉婷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爹爹您别这么说,你还年轻。奚府还是需要您来做主的。”
“娉婷啊,好孩子。爹爹这一辈子唯一未完的心愿就是未看着你出嫁,未看着奚南迎娶。可是爹爹怕等不到那天了。”
饶是奚南再粗神经,亦能感觉到今日爹爹的不对,他这只是受伤,怎的全然一副托付,托付后事之感。
“爹爹,大夫说过您的伤势无碍。”
话音刚落,奚呈中却像被点着的炸药般猛的炸了起来,“你懂什么,大夫只是大夫,他能有我了解自己的身体,这是你们的娘亲们在地下寂寞,要召唤为父去呢。”
奚呈中颤抖着自怀中摸出两把钥匙,分别交到两人手中,“书房的书架之后有一处密室,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打开那个密室。”
奚娉婷捏了捏手中的钥匙,红肿着眼眶问着,“密室里是什么?”
“都去吧,让我一人清净清净。”
书房内,奚南、奚娉婷两人坐在桌案前,目光深邃的看向面前的书架,不知心中想着任何。
半晌,奚聘聤掂了掂手中的钥匙,上前去。
“三姐你要作何?”
“不作何,便是看看密室中到底有什么,竟让父亲那般兴师动众的交代。”
“等等!”奚南猛的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暂且听爹爹吩咐的便是。现在还不到开启密室之时。”
奚娉婷疑惑的望向他,“难道你不好奇?”
不好奇才怪,简直好奇的想要立即打开。可他还是愿听爹爹之言,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打开密室之门。
奚南违心的摇摇头,“我相信爹爹不会害咱们的。”
“这倒是。”扁扁嘴,奚娉婷无聊的坐回椅凳上,“门也不能开,爹爹又是那般古怪。现在该怎么办?”
爹爹是自大哥处回来,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兴许大哥知晓些什么也犹未可知。奚南眼睛一亮,脚下快速转了方向冲到桌前,磨墨铺纸,“休书一封,兴许大哥能知晓爹爹这般的缘由。”
“这倒未尝不是个办法,便这般决定的好。”
这方刚放走手中的信鸽,那方府中的下人便自外间通报。
“三小姐,老爷前厅有请,还请四少爷一同作陪。”
“你再说一遍?”奚娉婷惊讶的看向那下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爹爹在前厅?明明刚才还伤重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怎的现在就爬起了去了前厅,骗人的吧?
那下人亦是被奚娉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着,“老,老爷在前,前厅请三小姐、四少爷,前去。”
奚南也是震惊的看向那下人,且不说今日爹爹的反常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