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离开宁菲的病房,并没有立即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VIP病房护士站,当着众多护士的面,交代护士长:宁菲的主治医生改由他来担任;宁菲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都划到他的账上;宁菲的一切情况,必须及时直接向他汇报。
交代完毕,也不顾大家惊异疑惑的目光,转身大跨步离开了。
护士长长叹:“得,又是尊大佛!”
“护士长,什么大佛啊?”有新来的小护士不明就里,追根追底地问。
“小丫头,院长亲自关照的病人,不是大佛是什么?”护士长敲了下小护士的头,给她一个你怎么不开窍的眼神。
“可是护士长,V1病室的那位,不是除了外伤,没有其他的病吗?而且,石膏都拆了,还要给院长汇报什么啊?”小护士捂着额头,还是不明白。
“呃!”护士长也愣住了,找不到怎么回答小护士。是啊,给院长大人汇报些什么呢?按惯例,这样的骨伤拆了石膏后就该出院,及时将病房空出来给另外的病人了。济远医院的VIP病室几乎是一床难求的。可是,这宁菲没病不打针不用药时就能一住就是大半年有余,这又是骨折又是韧带断裂的,只怕要住个一年两年不挪窝,也没有人敢赶她吧?更何况以前她只是苏梦琪的病人,现在是院长大人的病人了,院长大人那意思,就是以后由他直接、亲自照料这个病人。院长大人那是多忙啊?那是多少人盼着能得到他的亲手诊治啊?宁菲不仅是白住着紧俏的济远医院VIP病房,更是浪费着医院的医疗资源。
“护士长,不是说药房的那个新来的杨医生是未来的院长夫人吗?那院长干嘛对这个病人这么上心啊?拆石膏这样的小事亲自动手不说,还不要其他人在场。”小护士没有注意护士长有些迟疑呆滞的脸色,继续追问。
“未来的院长夫人又怎么了?”护士长没有好气地瞥了小护士一眼:“你记住了,跟苏梦琪苏医生沾亲带故的,在院长那里才是最重要的。”
“不会吧?”小护士惊异:“苏医生是院长什么人啊?那苏医生不是有家有丈夫有孩子了吗?”
“那有什么关系?”护士长恼怒地瞪了一眼这个没眼神的小护士,还当那个杨阡陌是什么未来的院长夫人的,说不定她自个儿在那唱独角戏罢了。秦思远以前是怎样护苏梦琪的?连旁人说半个不字都不允许。现在那个杨阡陌都吹了那么长时间的风了,也不见秦思远有丝毫的回应。不仅如此,现在还要如此关照苏梦琪的这个朋友。说到底,院长大人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苏梦琪。要不然苏梦琪被人害得病成那样,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秦思远还舍下一切陪她出国这么久?所以,不管苏梦琪是什么样子,都是秦思远最看重的人。要想傍秦思远这棵大树,巴结好苏梦琪准没错。
秦思远参加医疗救助队时,没有对外界透露半点风声,说走就走,走时还带上来外人眼中病重的苏梦琪。加上楚修能当时种种心痛难耐的表现,以及多年来秦思远对苏梦琪的种种爱护,不明就里的人。就只道是秦思远舍弃一切陪苏梦琪就医散心去了。
“知道这个病人怎样进来的?苏医生安排的!不然你以为没病没痛的,能占着咱们最宽敞最亮堂的VIP病室半年之久?”护士长恨铁不成钢地点拨着新来的小护士。她之所以费心给小护士敲如此响亮的边鼓,无非是要手下的人眼光明亮些,不要跟错了风,惹恼了苏梦琪,给自己找麻烦。自己能混上VIP病室的护士长,除了在济远医院工作时间长、资历老、有过硬的专业技能,善于观察、不乱说话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哦!”小护士终于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
“记住了,多做事,少说话!少说废话!”精干老辣的护士长再次提醒自己的手下:“有些东西听听就可以了。不要跟着议论!”
“哦!明白了!”小护士知道护士长提醒她的是现在医院里盛传的关于未来院长夫人杨阡陌的各种议论——版本不同,导向一致:新来的大美女杨阡陌药师是秦家钦定的儿媳,她是为了院长大人才屈尊到医院药房委屈做一位小小的药师的。
护士长很快就知道自己要给院长大人汇报些什么了:她这才叮嘱完小护士要注意些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中药房那边就送来熏蒸机和药包了。按理,这是要病人家属自己去取的。
既然是病人家属做的事由中药房的医生亲自做了,那么,帮病人熏蒸这个按理是由病人自己完成的事情,她这个护士长得安排护士去做了,也许,得自己亲自做,才能更详尽地给院长大人汇报情况。
中药房的医生刚走,康复科的资深保健师就来了,详尽地询问了宁菲这段时间的护理情况,又反复仔细查看了宁菲伤处的片子,才询问了病室方向,一脸慎重地缓步过去。
护士长想:中药房亲自送药包、济远医院,不整个C市最资深最有名望的康复保健师亲自到病房理疗,这宁菲不是尊大佛是什么?也不要安排其他人去做那最简单的熏蒸了,自己亲自上得了。
但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