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晚并没有喝醉,对吗?”苏梦琪在楚修能怀里闷声问。
“那晚,让我醉的是你,宝贝!”楚修能垂下头,含住苏梦琪的耳垂轻轻舔咬吮吸:“宝贝,我确实该感谢他,不然,咱哪来的宝宝……”
次日,楚修能送苏梦琪上班后,去了趟海边,将宝宝的消息告诉了父亲。
然后,他买了束桔梗花,去了墓园。桔梗花是她最喜欢的花,她说她喜欢那宁静高雅的蓝紫色和清幽淡雅的气质,她说那小巧而坚韧的花朵诠释着永恒的爱的真正意义……以至于后来,她走以后,他贴身穿着的衬衫,几乎都是桔梗花那样的蓝紫色……
他到的时候,她的墓前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束玉米百合,不多不少仍然是十二朵,清雅地盛开着,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送花的人应该才离开不久。楚修能四下观望,并不见人影。
她的墓前总会有玉米百合。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在意,后来才注意到每次都是十二朵,也知道了玉米百合的花语是执着的爱,十二朵花代表的意义是每日思恋对方。然而,这么多年,他却从来没有遇到过送花的人。
她的墓碑也总是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问过墓园的管理员,知道所有这些都不是管理员做的。
可是这世上,整个世界,除了他,她还有谁?
她曾说,修能,整个世界我只要你。
她曾说,修能,有了你就有了整个世界。
她曾说,修能,我的整个世界只有你。
她曾说,修能,我只要你和我的整个世界。
可是,她竟然连原因都不问一下,就决然离开了,让他独自承受没有她的支离破碎的整个世界......
她居然狠心到让他们的整个世界瞬间坍塌......
将玉米百合移开了些,楚修能把手中的桔梗花轻轻靠在墓碑前。
不管是谁,多有人惦记着她,她在那个世界,总不会太过寂寞吧?
”旗旗,我有孩子了。我很高兴......”靠着墓碑席地坐下,楚修能迎着清风低声诉说。
”旗旗,我的手也好了。是她治好的......”
“旗旗,糖醋排骨真的是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她也喜欢......”
“旗旗,她是你派来的吧?她也会弹我们的《雨的印记》......她和你真像......但是,我知道,她不是你......“
“旗旗,我很好……在那边……你也好吗?”看着悠远的天际,楚修能幽幽询问远在云端的人。
可是,长空无云,仍旧无人应答。
终究,仅能凝噎无声。
林语琴得知了苏梦琪怀孕的消息,要她和楚修能回家吃饭,说是也叫了苏梦曼和穆亦扬。
苏梦琪在穆氏上班,任总裁穆亦扬的首席秘书,两人简直形影不离。苏梦曼在国外念的商科,是穆亦扬事业上的得力助手。他们已经领了证,还有两周就要举行婚礼了。
苏梦琪让楚修能下班后直接去苏家,说医院这边不顺路,她自己打车过去。
楚修能不放心,要她等他来接。以前他只是送她上班,现在下班也准时来接。如果有事来不了,司机也会准点出现在医院大门口。
他们到的时候苏梦曼和穆亦扬还没有到。苏轩牧在楼上书房有事。林语琴便拉了女儿坐在沙发上唠唠叨叨地叮嘱女儿孕期要注意的事项。
听母亲隐晦地提及要注意夫妻间的亲密时,苏梦琪红着脸唯唯诺诺地听着应着,不时斜眼轻瞪楚修能。男人虽然在那事上有所克制,不再激烈疯狂,但是他温润的柔情和百出的花样同样让两人热情高涨,极尽缠绵。而她的身子,似乎愈发敏感了,有时仅仅是他的一个眼神,就能将她点燃了……
楚修能了然苏梦琪脸红的原因,对她邪嬉一笑,拿了份报纸到阳台去了。
“妈妈!姐姐!我们回来了!”苏梦曼挽着穆亦扬进来,脸上洋溢着明媚的幸福笑容。
“妈妈,姐姐!”穆亦扬也一脸含笑。但他看向苏梦琪的时候,苏梦琪还是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寒意。
“亦扬,你姐夫在阳台,你们聊聊。琪琪怀孕了,我们娘三说说话。一会你们父亲下来就开饭。”林语琴慈爱地对他们说,看得出她对二女婿极为满意。
“姐姐怀孕了啊?!我要当小姨了?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啊?”苏梦曼兴奋地坐到苏梦琪身旁,抬手就去摸苏梦琪的肚子。
“这孩子,怎么动手动脚的!”林语琴拍掉苏梦曼的手,假意怒斥二女儿。
苏梦曼调皮地吐吐舌头,回了母亲一个娇柔的巧笑。
“恭喜姐姐!”穆亦扬笑着说。苏梦琪觉得他的笑容里含着浓浓的讽刺,在正欲她凝眉深思的时候,穆亦扬已转身走向阳台。
“恭喜姐夫!”穆亦扬对阳台上看报纸的楚修能高声说:“想来要升级为父亲的楚总是幸福得早已忘记了所有的过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