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深而静谧,冷风直往屋里灌,不得不让人起床关窗户。
此时已经深夜了,夏侯淳一直站在窗户前,脸色沉重的看着窗外,今夜注定了是不会平静的。
他的床边的衣架上,一套红色的铠甲早就整理好挂着,已经做好准备,随时等待主人来穿。
风把外面的树吹动着,左右摇摆,晃得夏侯淳心里不平衡,他还真有些担心孙厉的那支队伍,毕竟深入敌军营中是极危险的事。
宣城外不远处,驻扎着任向东的军队,他们早就出发,现在驻扎在这里,前面再行八公里就能到虎口峡了!完全就是在虎口峡的眼皮下停留。
军营中,到处都燃烧着大火,巡视的队伍很多,刚从左边走过一支队伍,右边有来了一支士兵。
孙厉立刻给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几个身穿夜行服的人立刻向后隐退。
他们本来穿着黑衣服,又带着面巾和头巾,这一藏几乎掩盖了整个人,让士兵不容易发现。
孙厉稍稍探出头,仔细的看了看周围,这里的布局和在宣城的差不多,他们只去过宣城的任向东的军营,但看到这里的安排,也就放心了,相信粮草的位置和在宣城的位置是一样的。
打定主意,孙厉转过身,向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做了下手势。
他伸出手指着第一个黑衣人,然后又指着他自己,最后又只向粮草的位置,那人自是明白是同孙厉去烧粮草。
孙厉又接着安排后面的人,安排完毕之后,收手腕向外张,瞬间黑衣人们同时悄然散去。
孙厉和第一个黑衣人,也悄悄的潜近粮草的帐篷。
粮草的帐篷外,守卫的士兵依然很多,每个人都是手持长矛,炯炯有神,很有精神。
孙厉转过身,对着那名黑衣人做了个手势,让他留在这里观察,还需要他的配合,等他看到旁边的帐篷冒烟时,立刻又在另一个帐篷后点烟,一看到粮草蓬冒出火光,立刻车,在约定的地方集合。
那人点点头。
孙厉拍了怕黑衣人的肩膀,然后从后面躲过士兵,走到其中一个帐篷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将地上的几片树叶拾起,堆在一起,小心的点燃,一点燃,便将其他树叶将火苗盖着,瞬间,有一缕白烟缓缓升起。
孙厉瞬间撤去,向装有粮草的帐篷背后跑去,他开始吩咐过了,让一部分人秘密弄进来一些油,这样才能烧得更旺!
果然,孙厉刚到帐篷后,便看到了自己的小伙伴,手里都提着油。
身后,突地传来一阵惊呼,“失火了!失火了!快来救火!”
之所以这样着急,是因为那些帐篷离粮草很近,要是把粮草蓬给点燃了,那他们真的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孙厉嘴角一扬,眼眸中闪着精光,就是趁这个时候!一个手势一下,手里提着油的人,分别向面前的粮草蓬泼油,然后纷纷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仍在泼过油的地方,瞬间燃起了火苗,越烧越旺!
看到计划成功了一半,几人纷纷对视点头,孙厉这才轻吐一个字,“撤!”
瞬间,几条身影隐没在黑夜中。
站在第一个黑衣人,看到粮草蓬冒出火光,知道他们已经成功了,准备收了手中的火折子撤去时,一把冰冷的大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向乔州城的位置望去,最后有些痛苦的闭上眼,放任自己被他们抓走。
但他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任向东的军营里乱成了一窝粥,士兵纷纷提着水向粮草蓬跑去,一桶一桶的往上浇,想要灭掉上面的火。
任向东满眼被那熊熊的火光填满,如同他心中的怒火,这该死的夏侯淳,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而后任向东狠狠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黑衣人,重重的踢了脚,语气恶劣的说,“说!你的同伙在哪里!是不是夏侯淳指使的!”
黑衣人吐出口中的血,满眼轻蔑的看着任向东,这个人果然不如四爷,就这么盯着没有说一句话。
任向东本就压抑着内心的暴怒,但是现在完全被黑衣人的眼神所刺激了,又连踹了黑衣人几脚,力道一脚比一脚大。
黑衣人受不了这样的重击,被踹倒在地上,嘴角留着鲜血,手被绑在背后,完全不能动,但他就是讥讽的看着任向东,不说话。
任向东冷哼一声,“将这贼人带下去!用酷刑好好伺候他,直到他开口为止!”
黑衣人几乎是被拖着下去的。
孙厉在树林里焦急的跺着脚,约定回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但是他刚刚清理过人数了,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排在第一个黑衣人,他平时都叫他二娃。
现在二娃没有来,多半都是遇上麻烦了。
孙厉实在坐不住,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扔在地上,重重的说,“你们先回去给四爷报信,我要回去找二娃,二娃现在还没有来,一定是遇到不测。”
其中一个人立刻阻止道,“不可,粮草被烧,现在任向东一定会加倍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