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都极不友善。
从敌人的营地前来。
他们的头上顶着的叛徒或者别的什么不好的词儿呼之欲出。
几乎所有的军人都很鄙视这种行为。
雇佣兵是不享受战俘条约的,所以让他们投降,不如让这里大部分人去死。
“长官!”邵乐走到沙袋后面,朝这位上校敬礼。
德尔森是一个有点儿古板的美国军官,有点儿瘦长的脸上灰扑扑的,显示他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为什么从那边来?”德尔森看着面前这个军官,狐疑地问。
“因为我带来了和平的消息,”邵乐微笑着。
不过他说的话在德尔森听来充满了侮辱。
“你想让我们投降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邵乐故作惊讶地问,“长官,我不是来当说客的,再说你们为什么要投降呢?你们不是还有一个渡口吗?”
“我没有接到上级要求撤退的命令。”德尔森的回答让邵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可他也不能说什么,做为一名有尊严的职业军人,他必须这样做,不是傻,是因为他必须这样做。
所以很多军人退伍回家以后,往往要经过很艰难的调适期,才能适应普通的生活,因为生活往往是需要退让和妥协的,而军人在很多时候,不能轻易的退让,更不能妥协。
“那是你所为何来呢?”德尔森看了看他后面站在原地的队伍,略带讥讽地,“你的士兵还真是军容整齐啊,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放下枪,举手投降了吗?”
邵乐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妙,“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才,你的最高长官威廉准将刚刚从渡口来到班顿杜,”德尔森压抑下快要爆发的愤怒,“他的士兵几乎个个带伤,将军自己也受了伤,所以请问上尉先生,你经历了什么样的苦战吗?”
威廉?
他没走?!
邵乐看了看周围鄙视的目光,大概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情绪了。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就在这儿说吧,”德尔森有点儿不耐烦地说,“我很忙。”
“可以吗?”邵乐指着自己的战术背心,“给您看点儿东西,然后您就会明白,英雄还是懦夫,有时候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
“我拭目以待。”德尔森最后一点儿耐心也快要用完了。
邵乐拿出自己的PDA。
“咔啦……”
拿出东西的一瞬间,附近的几名士兵把枪举起来,拉了一下枪机。
德尔森有点儿不耐烦地拿过PDA,但是只看了一眼,眼神就定住了。
给利瓦博看过的视频,在德尔森这里似乎更让人震憾。
因为他没有背着什么人,音量也没调。
附近的士兵在瞄了一眼以后,马上就把看到的东西传给了身边的人。
因为长期紧张造成的压力让所有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
所有人眼含杀气。
在大家生死一线的时候,被后勤部队的头儿阴一把,再没别的比这个还窝囊了。
德尔森尴尬了。
他真该听邵乐的建议,有点儿私密空间。
指挥官的决定不能以士兵的意志为主,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了,他做的决定也只能有一种,就是士兵们想要的。
“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进攻吗?”德尔森顶着四周射来的凶光,硬着头皮问邵乐。
这是他最后可以让这些士兵冷静下来的办法。
“我只能保证一个小时,”邵乐留了点儿提前量,谁也不敢保证原版利瓦博什么时候会来。
“你是怎么拍摄到的?”德尔森觉得这个保证实在是不太靠谱,一向只问军事,不问政治的军官最大的短板出现了,他开始有点儿不知所措。
邵乐像变戏法一样手里捏着一个“弹珠”,朝天上一扔。
“哧……”
银色的小球才飞到离头顶不到两米,就很难被发现了。
德尔森手里的PDA画面自动切换,“弹珠”拍摄的画面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这更为他的证据增加了说服力。
“长官,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邵乐看着德尔森的眼睛,“要是威廉准将行动起来,这里的一千多人就全完了,你还打算拖延到什么时候?”
四周围不善的目光转向德尔森。
雇佣兵的凶性被激发起来。
自从不再为国家服务,转为把当兵看作一份工作以后,对于上级的尊敬直线下降,一旦事关自己的性命,而长官打算无视,面临的反弹会是没有相关经验的人所无法想像的。
德尔森在现役部队服役,对于雇佣兵的心理掌握严重欠缺,不过他不笨,他知道现在别无选择了。
“威廉准将带来多少人?”他问一边已经有点儿局促不安的戴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