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因提到重阳真人的名字,那女子皱了皱眉,仿佛不大高兴。但她似乎不愿意在这一点上多做纠缠,只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杨禾一时无话可说,虽然白衣女子提出的条件让他大失预算,但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不过他也不再强求什么,因为再说下去,就只会伤害到青青的自尊心了。忙向青青道:“青青,你还不快谢谢你师父,她肯传你武功了。”
青青点点头,起身向白衣女子拜了几拜,叫了声师父。神色间虽十分欢喜,却难掩隐隐的落寞和寂寥,正如这秋后的月季花,花丛中是一派典雅雍容,花泥上却难免有零落的萼瓣。喜和忧,似乎从来都是并存的。
方才她看见白衣女子的惊人的手段,能拜她为师,心里也高兴。但是她也隐隐感觉到杨禾的另一层用意。只是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想再当面戳穿他一半的私心。她假装浑然不觉,只是想讨好他,不惹他心烦。
更何况他还有另一半的意思,是真正为她着想呢。能拜识这样的师父,她只有喜欢。
白衣女子看在眼里,她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些儿女私情,冷冷地道:“青青,你跟我过来,我将内功心法传授给你。”
不等青青回话,杨禾忙起身道:“你们就在这儿说吧,我去牵马儿到小溪边饮些水。”
武功,尤其是内功心法,无论在各门派还是在江湖散人,都是绝密之事,除了自家同门或弟子,不会说给任何人听。即便是被杀,也决计不会透露出半句来。正所谓宁舍千万金,不传一句真。
杨禾习有罕见的九阴之气,其内功心法虽烂熟于心,但是不得师父准许,他绝不能直接向旁人提起半句,包括青青和岳小玉在内。试想当初岳小玉传授给他们剑法,也只是她自己的独创,华阳派的苍梧剑法,她何曾传过一招半式?更不用提混元功。
这等场合杨禾自不便旁听,知情识趣地退下,提出去溪边饮马。
茶棚往南半里就有一条从山中流出的大溪,河床里乱石纵横,水流湍急。常年被冰冷的溪水冲刷得平滑的石头,一个个都是珠圆玉润,把周围的一小片松林衬托得更加幽静,清爽。坐在溪边便生出王摩洁那种独居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静谧感觉。倒似一个清净的养气之地。
杨禾心中波澜不惊,将三匹马儿栓在溪边的小松树上,任其自行吃喝。他则跳上溪中一块突出水面的大石,盘膝而坐,一念守神,内外呼吸转换,等待胎息的心境到来。
不片刻,内心万念俱灭,浑浑融融,一股清凉的九阴之气透过涌泉循腿而上,经督脉入任脉,缓缓纳入丹田,盘旋缠绕化为体内浓缩的真气,全身说不出的舒适受用。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既通灵台照,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破徐如风,真气徐徐渐过膝,尾闾窍中回旋急……冲过大椎绕神庭,急旋突入泥丸宫,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所谓重楼十二,指的是任脉上的一十二处大穴,任脉在胸腹前直上直下,从关元到天突,穴道一个个列上去,便好似一层层的楼房一般,共有一十二重,是为十二重楼。
杨禾心中默想心法,不断地吸纳天地间的九阴真气,在宫室(丹田)中剥茧抽丝,浓缩汇聚,一丝丝到内息气团上,滚雪球般地渐渐增长内息,完全陶醉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听急促的脚步声赶来,跟着青青的声音大叫道:“哥,救救我,三羊会的人杀过来啦。”
杨禾睁开眼望去,只见青青气喘吁吁地奔来,怀里抱着两把剑,正是邀月和莫愁。
而远处则不住地传来一声声惨嚎,显然是青青的师父恼怒之下,又在杀人。以她那样的武功修为,对付炼精界中层的人都像捏死只蚂蚁般简单,更不用说那些粗通武艺,只懂些拳脚功夫的帮会汉子。她那不是在战斗,她是在怒火。
千不该万不该,三羊会不该惹上这么个心高气傲的恐怖级高手。她毁灭性的手段极有可能导致三羊会全军覆没。
青青的身后追来三个三羊会的人,这三个人都是青袍,各人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因未显示武功,杨禾也不知道他们实力如何。但观青青跑了这一路,那三人都没追上她,可见他们的修为也高不到哪里去。
杨禾站起身轻轻一跃,跳到到了青青身前,拦住那三人的去路。
一股极寒的气息从他身上发出来,将脚前的满地枯叶卷得乱空飞舞,奇怪的是,四周并没有风。那是由九阴之气转化衍生出的凛冽杀气,奇寒无比,森冷萧杀。
那三个人感觉到了眼前的危险,同时止住脚步,长剑前摆护身。但是因受周围浓重杀气的影响,眼睛刺痛,忍不住都眯了起来
成扇形立定。
左面的一个大汉眼皮浮肿,眼白中布满血丝,显然是昨晚通宵没睡,不知干了什么事。
他踏前半步道:“把两把剑交出了,老子就给你们留个全尸,不然嘿嘿,那小妮子长得那么俊,大爷们先玩够了,再卖到妓院去。”他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