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直被幽禁的朱高煦,他本是可以保全性命,在西直门的囚室内度过余生的,但他对自己的处境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将全家人都带上了作死的节奏。
朱瞻基还算念及叔侄旧情,在朱高煦生辰这日前往探视,朱高煦乘他不备,竟是使腿将他绊倒了。
朱瞻基怒不可遏,当即命人找来一口铜缸,将朱高煦反扣在铜缸下。要说这铜缸,怎么也得有三百斤重,朱高煦力气却是惊人,竟将铜缸顶了起来。
于是朱瞻基叫人把煤炭堆在缸上,煤炭像小山一样把铜缸压在下面。然后把煤点燃,煤火炽烈,把整个儿铜缸都烧红,朱高炽就这样被活活烤死了,他的妻儿其后也被全部处死,朱瞻基算是将心头的这根钉子连根拔去了。
此时秦淮河岸边还算兴隆的醉仙来竟是关了门,有人猜度是老板娘杨宛寻得了佳偶,安心相夫教子去了,却不知她不过是用全部的家当换来了朱高煦的头骨。
杨宛在山间购置了一间茅屋,每日与朱高煦的头骨朝夕相伴,过起了安静祥和的‘夫妻生活’……
至此秦淮八艳之一的杨宛终是嫁得知心人,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的消息不胫而走……
要说苏浅这第二胎,当真是没让她遭太多的罪,孕吐了半个多月就再没有过恶心的反应,郑和直说孩子懂事儿,日后一定是个懂得孝顺的,却不想苏浅在生产这日,差点儿没被这孩子给折腾死。
原来这孩子的体型偏大,苏浅如何也生不出来,于是临危教白子墨剖腹产的方法,只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之后就晕过去了。
索性白子墨天赋异禀,竟是将苏浅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记下了,他迅速的取出了孩子,之后用针线将苏浅的肚子缝合了起来。
至此郑家更是对白子墨感恩戴德,直接让女儿郑沫沫认了白子墨做干爹,这女娃好像懂得是白子墨救了她的性命一般,从小就特别的粘白子墨,索性白子墨也喜欢这孩子,直接升级为全职奶爸了。
苏浅也乐得轻松,于是将孩子全权交托给白子墨,自己东奔西跑的帮着郑和筹备再次下西洋的事宜。
转眼十年过去了,苏浅终是察觉到女儿依偎在白子墨怀中那带着缕缕情丝的眼神,她起初以为这只是女儿对白子墨的依赖之情,却在某次无意间看到她少女怀春般私藏了白子墨擦手的锦帕之后,陡然生了一身的冷汗。
郑沫沫这臭丫头居然喜欢上白子墨了!那个臭东西足足大她二十六岁!
于是苏浅开始严密的展开紧逼盯人工作,如果大家实在没看住,又让郑沫沫这个熊孩子钻了空子,偷跑到太医院去找她干爹了,就会派她儿子把她女儿捉回来。
郑晴朗比郑沫沫大了十岁,正是二八年华,他随了他爸,身形修长且高大。郑沫沫随了她妈,娇小可人,滑得像个泥鳅。
每每郑晴朗都要在太医院费一番功夫才会气喘吁吁的抓住她妹,然后将小家伙儿往肩膀上一抗,大步翩翩的就往家走。
白子墨往往都会在这个时候长出一口气,因为那丫头看他的眼神儿越来越热烈,当真是令他有些吃不消。
这日正好到了郑沫沫十岁生辰这天,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跑过他哥的大长腿,最可气的是每次他哥来捉人的时候,白子墨那个混蛋都眼睁睁看着,从来都不帮她!
白子墨,白子墨,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心!
郑沫沫自从八岁那年发现了自己对白子墨的感情之后,就不再干爹、干爹的叫他了,而是直呼他的名讳,她真的想证明二十六岁的年龄差距什么都不是,在她眼里只看得到白子墨。
开始白子墨还说郑沫沫此举有些显得没有家教,自她说打小儿就是跟着他,要说家教也是从他这里领教的最多之后,白子墨再也没话了。
郑沫沫想到此处竟是红了眼眶,她不过比他晚生了太多年,他们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对他的感情。
苏浅本是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心说十二盘其中有八个菜都是她闺女爱吃的,当她端着最后一盘上桌的时候,眼见自家闺女跟吞了苍蝇似的,小脸儿憋得通红,眼珠也盈满了泪,只觉心下一痛:“怎么了,我的心肝儿沫沫。”苏浅用桌上的方帕净了净手后,急忙将女儿抱坐在了怀里。
“娘,我不过是想跟白子墨一起过十岁生辰,你用不用这么横拦竖挡的啊!”郑沫沫说完就从苏浅的怀抱挣脱了出来,这是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跟娘发这么大的火儿,她心说自己这是豁出去了,兴许她娘能就此正视她的感情呢。
“沫沫,你还小,娘不让你现在陷得太深,就是希望你长了、懂事了之后,再去审视你自己的感情。如若到时候你还是保持着初衷,娘是一定会支持你的。”好在苏浅来自三十世纪,对自由恋爱并不排斥,可是仍是想挡在孩子的身前,让她停一停脚步。
第一,沫沫太小了,她很有可能还分辨不清亲情和爱情;第二,也就是苏浅最担心的,如若日后她当真同意沫沫跟白子墨在一起,那么照比两个人如此巨大的年龄差,恐怕沫沫四五十岁的时候,白子墨就已经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