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以折磨她为乐,整个儿一变态。
“你那端的是什么?”朱高煦不叫起,苏浅就只能端着盅碗半蹲着,“回二王子,这是王妃吃剩下的血燕,命奴婢端回厨房,加工一下,然后去喂给南峥吃的。”
朱棣给自己的京巴起名‘南峥’,真是毫不遮掩自己的夺嫡之心,他屈居北地这么久,怕是早就存了南征的心思,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呸,你个没规矩的,南峥也是你叫的?”朱高煦眼珠转了转,将血燕的盖子掀了,一把将苏浅拎了起来,“你将这血燕吃了吧。”
苏浅闻言打了一个哆嗦,本来是要喂狗的,现在居然让她吃,简直就是在说她与那畜生无异,真是欺人太甚。
“这是王妃赏给南峥的,奴婢不敢妄动。”苏浅抬起低垂的头,与朱高煦对视,眼里已然带了怒气。
“我让你吃,你就吃!”朱高煦一直看这个丫头不顺眼,纵是生得再好看,也是奴仆的命,哪儿来的那一身傲骨,今儿非得好好整治整治她不可。
“那请二王子先容我去禀明王妃。”士可杀不可辱,今儿这血燕她苏浅决计不会吃的。
“你少拿母妃压我,我是他亲儿,我倒要看看她是护着你,还是向着我!”朱高煦见苏浅这么倔,更来劲了,他扬起下巴,拿眼梢睨着苏浅,用勺子撅起一块血燕就要往苏浅的嘴里塞。
“高煦,哪有跟个丫头争宠的,传出去让人笑话。”朱高炽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知为什么,高煦总爱为难苏浅。
朱高炽心里想着等苏浅再大些,跟母妃讨了来当个暖床丫头,多惹人怜爱的小丫头,也不知她哪儿就碍了高煦的眼。
此刻朱高煦手中的勺子已然抵在苏浅的唇畔了,苏浅紧咬牙关,使劲儿眨了眨眼,硬是把眼中上升的水汽眨了开去。
反正老娘已经死过一回了,有种你现在就整死我,不然以后我一准儿整死你!
苏浅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任勺中的汤水顺着下巴滑落,就是不张口。
“参见二位王子。”苏浅感觉有人在身侧跪下,斜眼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和这个废男。
“起来吧,没什么事情禀报就滚远点儿,爷正管教不听话的丫头呢。”朱高煦任勺中的血燕滚落在苏浅的裙摆上,又从盅碗里舀出了一块。
“启禀二王子,王妃命小的来寻苏浅,说忽觉腰背酸痛,非得苏浅给按摩推拿不可。”马和说完接过了苏浅手中的盅碗,将苏浅裙摆上的那块血燕拾起放入了盅碗之中。
“哼,怎么就非得她不可?哪个丫头还不能按摩推拿了?”朱高煦用力的将勺子丢在了盅碗里,汤汁溅了马和一身,朱高煦不予理睬,扬长而去。
朱高炽别有深意的看了马和两眼,随即也跟着朱高煦离开了,苏浅这时才看向马和,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马和急忙把苏浅拉到一处假山之后,慌忙把盅碗放在了一旁,拿袖子紧着给苏浅擦眼泪。
“我不会谢你。”苏浅唯独不想在马和面前流泪,这个人可是她的仇人。
可是苏浅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两眼圆睁,泪不停的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马和本来是领了王爷的命,去库房取新的笔墨纸砚去,不成想看到苏浅这个二货正在受气。
马和本来不想理会,心想苏浅服个软就过去了,没成想这个二货死心眼儿,平白受了不少委屈。
“他也不过就是想听你说两句低气的话,你这是何苦。”马和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对苏浅这个二货有所改观,身为奴仆却挺直了腰板做人,当真是个愤世骇俗的女子。
“好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让我吃狗食,没门!”苏浅用马和的袖子把脸整个儿摸了一把,连鼻涕也擦了擦,然后对着马和撇了撇嘴,今日她眼中的废男,似乎没有那么惹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