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厢在‘风流快活’着,唐雪晴和东方野这厢也不尽‘快活’。
除了每日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其余的东西他们什么都不缺,唐雪晴现下被慕容莲请出来亲自去帮着慕容贺看诊。
虽然唐雪晴是让慕容贺先戒掉那罂粟花做成的药,似乎慕容莲也这样做了,可是慕容赫却还是不曾发作,慕容莲依旧不放心的一日三餐让唐雪晴诊断,这次是今日的第三次了。
夜空中星光闪烁,或密或稀,似一匹镶钻的锦袍。夜风吹拂在脸颊上,自衣领入体,冷入心脾。唐雪晴不禁拢了拢衣袖,眼眸朝着四周环视着,此处视野宽阔,似乎比东方野的将军要大得许多。
不消一刻,她便再度来到了慕容贺的住所。
慕容莲对慕容贺这个儿子极好,几乎将一切华丽的东西都搬在了慕容贺的卧室里,有着名贵的青瓦瓷盘,有着大作的名家字画…
渐渐的,白色的窗幔显现在她的眼前,而躺在床上的慕容贺睫毛贴在了眼角下方处,他的呼吸很慢,眉梢微蹙,脸色苍白,似乎睡得并不安慰。
“慕容贺?醒醒…醒醒…”唐雪晴小心翼翼的推搡他,为他理了理披散的发丝。
慕容贺的眼眸倏地睁开,忽而一道精光划过,却在看到唐雪晴的瞬间,那道精光瞬间消失。
“你来啦。”
又轻又柔的声音,仿佛那道出现在他眼眸的精光从来不曾出现。
唐雪晴看着他眼角下方的疲惫,又见他似乎想要起身,便弯下身子扶他起来,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慕容贺,如果睡不着的话,其实你可以出去转转。”
虚弱的身子,适当的运动对他有好处。
似乎没想到唐雪晴会这么说,慕容贺微讶的眼眸轻扫过她的脸庞,“睡着母亲安心。”
这么个理由?唐雪晴微叹,虽然慕容莲溺爱着慕容贺,但是这种做法却是不好的,于是道:“明天我来看你时便带你出去转转,呼吸新鲜空气对你身体好。”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那么亲切的声音和他说这种话,每次母亲‘请’来的大夫都战战兢兢的对他,不敢对他说大话,不敢对他有任何的要求…而她,似乎是真心待他好的,这是为什么?明明她该讨厌他,或者是对他害怕的才对。
唐雪晴向来恩怨分明,不因为慕容贺是慕容莲的儿子就对待他不一般,一开始的时候她是真的对慕容贺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当慕容贺为她阻止了慕容莲掌风的时候,她知道…慕容贺是个好人,至少他没有沾染到慕容莲的狠毒。
“嗯…”慕容贺轻轻应答。
得到他的应答,唐雪晴嘴角微扯,然后扶着慕容贺坐在软椅上,小心的将他靠背的软垫理好,然后就听到慕容贺微微的喘息声。
慕容贺的身子真的很虚,才不过走了两米左右的路程就喘上了,这种样子,让唐雪晴不禁对他的病情感到担忧。
“唐神医…我这病是不是真的没救了?”慕容贺微微顿了顿,眼眸平静的问着唐雪晴道。
唐雪晴一惊,想来这是第二次慕容贺好似对着自己的生命不再抱有幻想了。
当即就反驳了他,“慕容贺,如果你想要活下去,你听我的,我便让你活下去。”
这话一说完,唐雪晴才知自己把这话说得太满了,若是她最后都没能让慕容贺好起来,那…
“我知道我活不久了,母亲为了我做了许多的坏事,其实她不是这样子的。”慕容贺低声说着,头微微低着,那张病态的脸被他的墨发隐隐遮住。
唐雪晴只觉得心里微酸,慕容贺的浑身散发出的都是对死亡的绝望,那双如黑宝石般晶莹的眼瞳里满是沉静,微许凌乱的发丝柔顺的批在肩头,亦或悬在了脸颊旁。
“慕容贺,你听我说,”唐雪晴咽了咽口水,对于病人发出这种态度,她作为一个大夫,看来有必要对他的心里进行调节,“你不要对自己绝望,一个人有了希望就能支撑着活下去,你对慕…你的母亲不放心,只有你活下去了,你的母亲才有了追求的目标,如果你没有活下去,那么你母亲连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都会没有了。”
说了许多,唐雪晴只觉得口舌干燥,便直接拿了一旁的茶水倒了一杯喝下。
待喝完时,却看到慕容贺似乎要阻止她,不禁笑着道:“难道连一口水都不准我喝?”
“不…不是的,”慕容贺忙摇头,脸颊不知是因为急切、还是激动,泛着些许微红,却又缓缓呼出口气,语气有些哀伤:“是我,因为我这病,服侍我的丫头,除了必须要贴身服侍的,她们都不会动我喝的水。”
是不敢?还是怕他的病会传染?唐雪晴再度对着慕容贺微叹,他真的很敏感。
唐雪晴盯着慕容贺,原本她只是对他感到同情,到这个时候她对他似乎有些心疼了。生下来就是个病人,从小到大不知喝过多少药,受过多少苦,就连他的身上,除了药味,都闻不到其他的味道。
不敢让慕容贺起身太久,再陪着他做了一会之后,便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