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宫门开了,里面奔出三百余名黑衣黑裤的杀者,刚一出城,挥动着手中长长的利刃,收割着逃兵的生命。
那些逃兵又是一阵骚动,朝这边疯了似地跑过来。打定主意要把叶开拖下水。
欧阳澥嘶吼一声,“退,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众士卒喊声整齐划一。
叶开眉头皱了皱,望着欧阳澥,示意他稍安勿躁,大声喝问:“刚才是谁喊的,站出来!”
“柳大哥,是我。”两个逃兵架着一个腿脚都软了的女兵出了列。
发髻散乱,几缕秀发被鲜血凝结成一缕一缕,俏脸上不知道是被抹上了锅底灰,还是钻了窑洞,除了两个眼睛还灵动十足外,几乎看不出模样。身上沾染不少鲜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你是谁?”叶开下意识的下了马,抬腿过去。
欧阳澥略一迟疑。身旁的于伯光心底泛起一丝不安,突然一股极为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要过去!”他几乎歇斯底里的喊出声来。
出于对于伯光的完全信任,叶开脚步微微一顿,这会儿他不过隔着那妞儿十步距离。
就这一刻。
异变陡升,那黑的和锅底的女卒,突然推开那两个士卒,倏的暴起,一炳锋利的不像话的长刃,从女卒手中突兀乍现,倏然间上挑,在空中划出一条夺命的弧线,冲着叶开的腹部刺来。
这下子,如果划中了,叶开的肠子心肝肺估计能出来见见世面。
叶开张了张嘴,眼中还带着疑惑。
下一刻,他只觉得一股大力把他往后一推,他仿佛像是被一匹愤怒的公牛顶中,整个人倏地横移开了数丈。
他咳嗽着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仿佛被这一撞,散了架。
“小狗子啊……”欧阳澥不似人声的嘶叫。叶开浑身打了一激灵。他目光望去。
陈骗骗利刃透体,双手牢牢攥住本该刺杀叶开的长刀。听到欧阳澥的呼喊。他扭头凄然一笑,大吼一声,双膀较力,只听见嘿的一声,穿透身体的长刀硬生生被掰成两截。
“陈骗骗……”叶开张了张嘴,眼中突然有些湿润。
“****你祖宗!”一个天兵突然从异变中清醒过来,红着眼长矛如毒蛇出洞,冲着那得手的女卒刺去。
“杀……”
众人如梦方醒。
“杀啊!”
这队‘逃兵’很快露出尖锐的獠牙,一反刚才的颓废无力,生龙活虎的挥舞着长刀,冲着叶开的护卫杀来。
那女卒下意识的挥着半截长刀去抵挡。没想,却挡了个空。携裹着愤怒的长矛一下打在她的肩上。
骨骼破碎声响起,那女卒踉跄后退。扭头就跑。
“留下吧。”欧阳澥对她袭杀叶开极为愤怒,不仅是他刚才被骗的愤怒,更是因为自己差点出了纰漏而胆战心惊。
这队‘逃兵’明显是挑选过的。
但在叶开的天兵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一个壮汉和学前班儿童的战斗,没有任何的悬念。
远处。黑衣黑裤的杀者,看到这儿并没有得手。呼哨一声,朝宫门处聚集。本该被刀枪杀死的‘逃兵’们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回头跑去。
当然,被箭矢贯穿了身体的士卒们,永远待在了原地。战场上,本来就是要死人的。没有真实,哪里来的惟妙惟肖。
叶开真的差点上当。尤其是对方喊出他的名字时。剩余的‘逃兵’被天兵杀了个干净。只剩下那肩膀尽碎的女卒。咬牙切齿的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叶开收起了嬉皮笑脸,从没有过的严肃用上心头。他暂时并没有管那女卒。而是蹲下身,看着委顿在地的陈骗骗。
“兄弟,你感觉怎么样?”叶开觉得眼中滚着泪珠儿,努力忍住不让它流下来。
陈骗骗脸色灰白,躺在一个天兵的怀里,艰难的喘了口气,努力想做个轻松的表情,无奈腹部被贯穿,伤的实在是太重了。他咧了咧嘴:“大人,恐怕以后小人不能再鞍前马后伺候大人了。”
叶开摇了摇头,“不会的,你不会死!我说不会就不会!”
突兀的,叶开身后传来一声噗嗤轻笑,带着不屑、轻蔑、畅快。
叶开仿佛被触中了逆鳞。猛的站起身来,脸色狰狞的吓人,唰的一声抽出了欧阳澥的佩刀,冲着那女卒的胳臂砍去。
“笑你妈了个逼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那女卒整个人蜷缩成虾子,痛的浑身颤抖。在地上翻滚着。一根胳膊硬生生的被叶开从肩膀上劈下。
鲜血像是不要钱的污水,汹涌而出。
叶开仿佛是一尊杀神降世:“你再笑一声我听听……”
然后,再不看她一眼。目光投向欧阳澥,甚至带着一丝哀求:“欧阳大哥,救救陈骗骗……”
欧阳澥脸色沉重,缓缓摇了摇头。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