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素白的身影印入夏清悠的眼帘,可是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已是模糊一片,她怕是自己的幻觉,只紧缩着身子不敢发声。
壮汉的身体“扑”一声往旁边倒去,那个白色的身影已来到了床边,沉声叫了一声:“清悠姑娘”。
宫奕,是宫奕的声音!
“宫奕,”夏清悠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可是她仍缩在床角,双手紧抓着床头的架子不敢松手。
望着眼前的夏清悠,宫奕的整张脸都蒙上了一层寒霜。
他刚才先去了太监们居住的值房,御前侍卫岳统领已经和玄峻烨身边的孙公公在清点所有人员,各个房内均亮着烛火,应该是所有值房都已经清查过。
见此情景宫奕没做停留,忽然他想到一个地方也许是会被大家疏忽的,那就是马厩。
宫里的马厩虽是在皇宫范围内,但实际已在皇宫的最边角处,马厩和马场在一起,场地范围很大,但平日里来此处的人并不多,在此处活动的最多的只是负责马厩的太监们,他们就住在马场旁边两排低矮的平房里。
宫奕想着不能遗漏任何一处地方,他急速来到了马场,看到周围暗沉一片,两排低矮的平房里有三两间房内亮着烛火。
他轻步先走到亮着烛火的房门口查看动静,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他刚想去其他的房间探看,忽然隐隐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凝神仔细听了听,发觉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处房内传出的,他寻声找了过去,看到在两排平房的西南面有一间独间的房子透着烛火。
他刚到窗口,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却满是愤怒,同时他还听到一个粗蛮的声音和鞭子抽打的声音。
看不清屋内的情形他怕贸然闯入会伤到夏清悠,他先往空中发了一个信号给玄峻熠,然后挑破了窗上的纸往里张望,只看了一眼,他的整个人瞬间寒了一下来,迅速闯入持剑直接刺了过去。
眼前的夏清悠窝在床角瑟缩着身子,头发已全散落开披散着,身上的衣服已被抽打的破损不堪,显出了多道血痕,比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还要狼狈。
她刚才那样叫了他一声,宫奕觉得自己的心痛得仿佛停跳了片刻。
他寒着脸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想要上前给夏清悠披上,却见夏清悠直冲他摇头,身子反而往里缩,但说话却有些断续:“宫奕,你别靠近……我,他给我……服了……阴阳……盅”
宫奕倏地停了下来,猛转过头冷冷地望向已倒在地上的壮汉,壮汉并没有死,而是用手捂着胸口在粗喘着气,宫奕浑身透着的杀气让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宫奕持剑的手忽然往壮汉的胯间猛一挥,壮汉“啊”地惨叫起来。
宫奕没再理地上的壮汉,跳上床来到夏清悠的面前,把手里的外衣给夏清悠披在身上。
夏清悠的身边开始微微发起颤来,低低地说道:“冷竹,宫奕,冷竹……和你一起……来了吗?”
“王爷和冷护卫马上就到,”宫奕和声道。
见到宫奕,夏清悠之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可是这一放松,体内的燥热冲动再也无法压制住,她觉得自己的神智开始越来越模糊,宫奕这样靠近她,她忍不住想往他身上靠去。
“宫奕……我……坚持……不住了,求你……用剑……刺我,要不……干脆杀……了我……”夏清悠觉得这样开口说话让自己的抑制力在快速地消失,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已陷入进一团火中。
宫奕看到夏清悠的整张脸显出不正常的潮红,他微拧起了眉,伸手倏地往夏清悠身上点去。
夏清悠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宫奕一把扶住了她,他用刚才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把她整个人包了起来,抱着她跳下了床。
这时候玄峻熠和冷竹急步走了进来。
“王爷,夏姑娘被服了阴阳盅,药性已发作,宫奕只好先点了她的睡穴,”宫奕把夏清悠交给了玄峻熠。
玄峻熠把夏清悠抱在怀里,看着怀里的人,他整张脸如三九天的寒霜,而旁边一向冷静的冷竹却满脸杀气地来到壮汉的面前,向着已痛的满脸扭曲的壮汉的头部就要挥剑而下。
“暂且留个活口,”玄峻熠冷冷说了声,抱着夏清悠转身急速离开。
听了玄峻熠的话,冷竹的剑直向壮汉的胯间和两腿连挥了几剑,壮汉惨痛的已叫不出声来。
玄峻熠抱着夏清悠急速来到了“熠仁宫”,径直来到了寝宫,把夏清悠轻轻放在了床上。
他拿开包在夏清悠身上的外衣,看到她满身的鞭痕,玄峻熠一脸寒冰,但眼里却满是自责和疼惜。
刚才他前来“熠仁宫”时就已差人去叫了太医,这会儿太医已进了殿内。
玄峻熠放下帷幔,太医隔着帷幔帮夏清悠把了把脉,然后跪在床前对玄峻熠说道:“王爷,您的医术比微臣更精湛,王爷一定已知这姑娘所中何毒,请王爷恕罪,这解药微臣实在无法配出,这姑娘所中之毒,微臣认为只有王爷能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