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转个身就到了。当热西旦走进去的时候,王珊还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几天的高烧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样子了。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嘴唇也是干裂得甚至都可以看见一道道的血痕,她紧闭着双眼,甚至热西旦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她都未曾觉察到。
从那个村庄回来,她几乎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整天就在那酣睡,而且有时候到了晚上还噩梦不断。
热西旦都不忍心看王珊的那张脸。在她的心里,那原本是一张漂亮的脸庞,也是一张能够吸引无数男人目光的脸庞,可如今,那可怕的病痛已经把她折磨得面目全非了。
热西旦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向王珊辞行的。在进门之前,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她今天都得去找扦泥,从早晨出去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她的心里一直都不放心他,她得出去找到他,否则的话,做任何事情她都不安心。眼看着王珊还在熟睡,热西旦只为她掖了一下被子,便快速地走出了门。
在出门后,她就径直向旅馆外面走了出去。她不想去多看那个叫孟女的女人一眼,只要一看见她,她的心里就烦,甚至都有想揍她的**。
出了门,她就沿着街道不断地搜索两旁大小的诊所还有药店什么的,只要有扦泥可能出没的地方,她就绝不会放过。可走过了几条街,依然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夜都深了,那些个地方不是已经关门了,就是不见人影。
热西旦急得在街上团团转,面对着这寂静的街道,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儿去了。她又接连找了几条街,也问过了无数的人,腿酸了,脚麻了,直到最后,她才迈开脚步往回赶。
来到旅馆,别人的大门都已经关了,她不得不嚷了几声,那个店家才给她开了门。
可一到自己所住的房间,眼前的一切都把她给惊呆了。孟女不见了,只有扦泥一个人正坐在屋子的中央等她。
看着扦泥的那张脸,热西旦都不敢进屋了,她就站在门口,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父母的责罚。
“热西旦!你都到哪里去了?”看见热西旦,扦泥立刻向她走了过来,“那个叫孟女的女人呢?”
“孟女?她不是一直被绳子绑在那个桌子后面吗?”直到此时,热西旦才真正感觉到出事了。她慌忙地走进屋子,还哪里有孟女的影子,只有一些被割断的绳子还零星地散落在地上。“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在我走之前,她还被好好地绑在桌子上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看到眼前的场景,热西旦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在走之前,不是跟你交代得好好的吗?怎么?”
说到这里,扦泥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捂着自己的头,那膨胀的血液把头皮都快要给冲破了。
“我不是去找你了吗?”热西旦觉得自己真的比窦娥还冤,要是扦泥能够按时回来,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找我?谁让你去找我了,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呢?”
就在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旅店的店主走进来了。他在门外已经听到了她们所吵架的内容和原因。
看见店主进来,屋子内便恢复到了平静。
扦泥想要对他解释一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店主就说话了。
“我说你们两个客官,你们是在为你们的那位同伴争吵吗?”
他说话显得非常的平和,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焦急和忧虑的样子。
扦泥不说话。面对这样的窘况,他也真的无话可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尽可以放心,那个女客官是被她的哥哥给接走的。”
她的哥哥?
这话听起来让扦泥有点不可相信。在出发之前,王珊不是已经和他说好了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这也确实太有点令人不可思议了。
“你说是她的哥哥领走了她,是这样吗?”扦泥以为自己刚才是听错了话,所以他抬起头来问了那个店主一句。
“是的。是她的哥哥!”店主说,“就在前不久,我正在值班,看见有一个男人走进店来,我问他是否住宿,他说他要找人,说是找他的妹妹,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又不好推辞,所以在上楼之后,他寻找了半天,终于还是把那个女房客带走了。对了,女房客在临走之时,还托我给你们带句话,说她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这些,店主的眼睛注意到了散乱在桌子旁边的那些绳子,心中不免一惊。“好了,该知道的,我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之后,他便很快就退出了房间。
扦泥来到王珊的房间,在刚才喝了几口退烧药之后,她的脸色还是比先前好看了许多。就在刚才,热西旦和扦泥在隔壁房间里的谈话其实她都听到了,她无话可说,也许这都是天意。
扦泥在她的身边刚坐下,王珊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的心里真的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可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只能那样默默地看着他,泪水禁不住从她的眼眶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