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长叹一声道:“萧萧,难道太皇太后不是那样的意思么?她老人家的心中,始终是变法为洪水猛兽!她担心她百年之后,大宋将会在我的手中毁于一旦,可是,萧萧,这样的事儿,是根本不会发生的!”高萧萧听了王安石的话,是这样笃定,她只得幽幽说道:“介甫,我知道你是一片诚心,只是你可知,你的简介不一定会得到所有人的同意!这是没有办法之事!如今的我,看可也是谈不上支持或不支持变法的了!”王安石你听了高萧萧这话,心中不由一阵惶惑,他苦笑着说道:“萧萧,我不能勉强你!我知道你的苦衷!只不过,你身为皇上的母亲我,我还是希望你能支持下皇上!要知道,皇上的心中,可是非常看重您的建议的!”高萧萧听了,便重重说道:“介甫!既然如今,你的夙愿已经实现,那么便去好好地做吧!不要……担心太皇太后的建议!这些事,我心中是自有分寸!”
王安石欲想细问,可是高萧萧是怎么都不肯说与的了,她只是说道:“介甫,且忍耐些时日,太皇太后她毕竟已经年老,你方才不是弄懂了我的意思了么?”王安石听了,便什么话也不说了,他只是对着高萧萧深深行礼,欲退了出去。高萧萧看着如今的王安石,已经位极人臣,可是看他行走的背影,还是那样的孤单寂寥,高萧萧的心中确实是大不忍,她走了几步,对着王安石说道:“介甫,等一等……且听我一句话!”王安石听了这话,少不得又是回过头来。他的目光中,满含着浓浓的期待之色,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高萧萧,只听高萧萧叹道:“介甫,你如今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可还是孑然一身!这与你大宋宰相的身份不符啊!介甫,你听我说,这汴京城中,随便娶上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罢!这样,也可以照顾你的生活!”
她是重重嘱咐。可是王安石听了高萧萧的话儿,只是微微一笑,他说道:“萧萧,这些话,你从前也曾说过的,可是,你看我,可会改变我的心意么?不过……当初司马光任为宰相时,不知这些话儿,萧萧你有没有对他说过?我知道,这些年来,司马光对你一直是用情颇深!”王安石说到这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高萧萧目光复杂地看着王安石,慢慢说道:“介甫,你的心中,始终对君实存了一份戒心啊!其实这话,我当然也对君实说过!好罢……这只不过是我的建议!你们这样,我看了心中是情何以堪啊!”王安石听了高萧萧之言,便道:“萧萧,既然你懂我,为何还要说这些呢?”高萧萧知道他的绰号是拗相公,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了,便转过话题说道:“介甫,虽然我答应你,我会保护你,可是太皇太后那里,也要好生地敷衍过去才行!这样罢,你将你每日里所签署的文件,都拿来与我瞧上一瞧!我觉得可行,便就此通过,我觉得若是不行,那么……介甫,你可也不要怪我!方才我说过的,总之在太皇太后还健在的日子,你就少不得委屈一下自己罢!介甫,我的意思,你可懂?”高萧萧是重重说道。
高萧萧既然这样郑重,王安石又岂会不懂?他当然明白。他的心中转过浓浓的苦涩,高萧萧所为,当然背弃了他的初衷,可是高萧萧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那么他还能怎么着?他当然只能循着高萧萧的话儿去做。因此王安石便道:“萧萧,你知道,我当然会照着你的意思做!那么我就晌午时分过来,将那些经手的折子,都好生给你瞧瞧!”高萧萧听了,也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儿。
时节一晃,便已经是深秋时分了,这皇宫之中,已是黄叶满天纷飞了。高萧萧站在殿前,看着眼前的衰草凝露,心中想着,她已经在这北宋皇宫中呆了有十五六年,可从没来没有觉得这皇宫之中的景色有多么美,,这春天夏天,她自是没有觉出什么特别的景致来,可是到了这深秋,她陡然地发现,这深秋之中的大宋皇宫,景色颇是特别。那梧桐树下,已是落满了黄色的叶子,远处的丛丛翠竹,林中一经风走过,便发出动听的飒飒之声。高萧萧发现,不知何时起,这宫里竟也栽种了好多鲜红欲滴的枫叶,枫叶被风吹落,夹在飘零的梧桐黄叶中,红的黄的,看起开非常动人。
高萧萧不禁看得痴痴入神,她口中慢慢吟道:“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她自是在这里伤春悲秋,却听得身后一干宫女都急急地走来,他们走到高萧萧的身后,口中连连呼道:“太后……太后!太皇太后她……她……”高萧萧听了,心中已是紧张不已了,忙忙问道:“难道……”其中一个老太监听了,跪下回道:“太后!太皇太后她已然薨了!”高萧萧听了,半天是愣在那里,无可否认,曹后在她心中,是一个崇高的位置所在。
这些年,她们彼此心有芥蒂,她们之间互相猜疑,可是最终,她们总会言归于好。只因,她们的心中,都牵挂着大宋!大宋的江山社稷,始终是排在第一。高萧萧只觉得心中的一根经脉被抽离了,其实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曹后的存在!她站在高萧萧的身后,对她所有的事情出谋划策。现在她终于不在了,高萧萧心中方觉得失落,她的眼眸已经能蒙上了一层水雾。此时此刻的她,发现自己对曹后,感情已经如此之深。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