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要到徐州去了,可是心中却很是高兴!“高萧萧笑了一笑,递过他的酒杯,当下是一饮而尽。她看着这静谧的林子,听着林子中偶尔传来的鸟鸣声,笑道:”子瞻,你瞧瞧这里,这人生啊……究竟是出世好呢,还是积极入世好呢!“苏轼听了,便笑道:”怎么了,萧萧?你莫非也有了归隐之意?看着这林子,是以对皇宫生了厌倦之心?“高萧萧听了,只是不语,半响又道:”子瞻,我想这人生就像围城一样,这围在城外的人,没着命地想进来。可是这困在城内的人,却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出去!人生的尴尬和无奈,大抵是如此!“
苏轼听了,倒是对她的话,颇有感慨。当下他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饮罢说道:”是啊!从前我嫌那黄州荒僻,一心只想为了繁华的汴京!可是如今回来了,却又有高处不胜寒之感!如今范镇也走了,梅饶臣苏舜钦也告老还乡去了!哎……彼时的汴京,不再是从前的汴京了!子瞻我心中大有物是人非之感啊!“高萧萧听了,知他又触景伤怀起来了,她道:”子瞻,依我看,如今的氛围,你倒是离开的好!到了地方上,做些实事,我心中自有论处!“苏轼却转过话题说道:”萧萧,这君实莫非真的要将这些改革派,都一网打尽吗?“难道这朝中,竟容不下半点不同的声音?”
高萧萧听了,心中恻然。她知道,这司马光的有些行为,都是太皇太后暗中授意的。其实,对于如何铲除改革派,司马光心中的看法自是和曹后不同,他主张感化加抚慰的怀柔政策,可是曹后却是推行大棒政策!好些支持改革派的大臣,如今都在朝堂不得曹后重用,只能靠边站了!相较之下,如今那在黄州的“罪魁祸首”王安石,处境自是算上十分之好了!可是这些话,此时的高萧萧心有苦楚,哪里能够说出?她只能遮掩道:“子瞻,其实君实的初衷,并非是如此!只是他身为宰相,好些决议是众人一致做出说出的,他也不能违背了他们的心意!是以心中也是颇为难过!”苏轼听了,便叹道:“反正,在我看来,如今的司马光是不同于往日了!可笑我苏子瞻还以朋友友情,一心相待与他!”高萧萧听了, 便道:“子瞻,君实如今在相位,好些话,从他的口中说出,都是言不由衷的!你且只能听半句好了!”苏轼听了这话,不禁失笑,他道:”人人不都是说,这司马光是个真君子,从来不说假话的么?怎么这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只能相信半句了?我大宋这名望最高的人,尚且如此,那么别介个呢?”高萧萧听了,知道是不能再劝的了,只能说道:”或许,君实的心中对此,也是极为苦痛的罢!其实,好些事,他也是不能就此做主!我倒是明白了当初他坚持不授相位的缘由了!这才是高处不胜寒啊!“苏轼听她这样说,便酸酸道:”姐姐却是懂他!只可惜君实如今一意做官,早就忘记了从前和姐姐的种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