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家中过完了节,父亲和母亲还是依依不舍,但更多的是带点儿焦灼,将她又好生送进了宫里。高滔滔坐在马车里,并不知道姐姐和父亲低低地说与了什么。
这****在家中小憩,母亲和隔壁的欧阳夫人,去了附近庵堂求神拜佛去了。莺儿倒是笑盈盈地走了来,口中说道:“小姐,司马公子来了!”
萧萧心中也不知为何,一直闷闷不乐,听了也不放下手里的书,口里无精打采地说道:“来了就来了呗!反正现如今,父亲和母亲已经松了口,不管这汴京城中,哪个青年才俊来见我,可都允许我出来见客的!也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偷偷摸摸的了!”
莺儿听了放下手里的茶,抿着嘴儿笑道:“瞧小姐说的,竟将自己当个贼似的!这可是在自个家里!”
她将杏仁茶放在她的书桌前儿,又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和司马公子怄气了?不过司马公子那样一个大度人儿,即便真的怄气,也定是小姐你不对!”高萧萧听了,不由放下书:“你这丫头,吃着高家的米粮,倒是帮起外人来了!难不成,这司马光私下里给了你好处,让你这样编排与我?”
莺儿听了,并不生气,只是笑说道:“既然人家大公子在门外等呢,小姐难道不要好生待客去?你可知,那一晚上你和那苏家的大公子出去逛街,可是司马公子将你背回来的呢!”
高萧萧听了,不免疑惑,她喝了口杏仁茶,问道:“难道不是王公子送我回来的么?我记得我在他背上睡着了!”莺儿笑道:“小姐,王公子背你的不假,但是将你送到家的,却是司马公子!”
高萧萧听说,心里倒是一乐:“这个闷葫芦,上次我问他,他还不肯说呢?怪不得,我在朦胧之时,就觉得背上的人换了似的!王公子身上的味道很和那呆子的味道不同!”
莺儿一听,倒是‘噗嗤’笑了起来:“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呦!什么味道不味道的!听着我可是怪难为情的!”
高萧萧倒是不为然:“这话我又怎么说错了?我说的实话!王公子身上是隐隐的艾草香味, 我估摸着王公子不爱干净,他走到哪里,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是以不常换衣服,尽用艾草味遮掩了!可司马公子浑身上下,从来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都是薰衣草的芳香!哎……我该提醒提醒王公子,注意个人卫生了!否则,长此以往,还有哪家小姐愿意嫁给他?”
莺儿听了,便取笑道:“小姐,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吗?不过,小姐这嗅觉儿可是灵敏!”“废话!这个,我能辨不出吗?除非我鼻子坏了!”高萧萧没好气地说道。
莺儿听了,接过茶碗,说道:“小姐,怠慢客人,总是不好!这热天气儿也是没过!人家又是个忙着赶考的人,这番来见你,小姐这闭门不见的……”
高萧萧听了,胡乱穿起一件衣服,口中说道:“莺儿,我怎么觉得你处处帮着司马公子说话似的?难不成,你这小妮子开始思春了不成?”莺儿听了,倒是纳罕地没有反驳,反而躁红了脸儿。
高萧萧却是只顾穿好衣服,不去瞧她,低着头:“我怎会怠慢那呆子?我如今在这里,横竖不得穿回去,只怕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他呢!”莺儿听着这话,初时并不在意,可是细细品了,只觉得此话怪异荒诞!
高萧萧一人来到了门前儿,果见司马光穿着青衫,立在她家院子里一棵梧桐树下,手中托着一盘青核桃。
他见了高萧萧,隐着笑意说道:“萧萧,我家里来了人,给我送来了一盘核桃!我想你是小孩子,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吃,我想你应该也喜欢吃!所以就给你送来了!”
高萧萧听了,瞅了瞅那核桃,口中说道:“司马公子,什么叫我是小孩子嘛!你爱吃的, 莫非我就一定喜欢?”司马光听了,微觉尴尬:“是了是了!我怎么没虑到这些?我只是一心想着你会喜欢!”
高萧萧见了他有些失落,便道:“既然你诚心送来,我当然会收下!”她看了看这些青核桃,和市场上卖的又不一样,难不成,一千年后已是绝产了?
她便问:“司马公子,这个核桃怎么吃法?”司马光听了,笑道:“洗干净了, 拿开水泡上一泡,这青皮儿便就即刻去掉了,就可以吃了!”
高萧萧听了,有意支使他做事,便大喇喇地往院子里一张春凳上坐下,翘着腿儿道:“那……我现在就要吃!你赶紧去给我泡了剥皮!”
司马光听了,只是温言道:“好,你等着!”说完,他又问道:“只是你家厨房可在哪里?我这样进去,别人见了,可不会觉得突兀罢?”他有些犹豫了。
高萧萧听了,有意试一试他的好脾气,是否这史书上记载的他,真的是表里如一,待人始终温和谦逊、彬彬有礼!
当下高萧萧便道:“司马公子,你这么磨磨唧唧做什么?你带了东西去厨房里,好生问上一问,不就行了?”
司马光听了,赶紧说道:“萧萧说的是!我嘴巴勤快些,进了你家厨房,各个叫上一声便就行了!”说着,便托着核桃,就要往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