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士?死战不避,生死谈笑间,便是锐士;闻王令奋然跃起,执戈持剑横行杀斗场,连杀百万仇雠,便是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但手中剑不会停止寻仇,即是锐士。陷阵锐士,马踏天威,剑挥雷电,更是要将天地所能够给人们的一切恐惧和害怕全部丢弃,有陷阵在,便能撑天,有陷阵在,便能平地,永远没有畏惧,永远没有能够阻挡陷阵前进的存在!
三声暴喝过后,天雷再次劈出一道闪电,陷阵营将士,与东胡人相距便不过三四十步,偶尔几乎能看清楚对面敌人脸上的神色出来。
紫色长蛇胡乱在天空抹出恐怖的光芒,灰蒙蒙的雨线在这种光芒中煞白一片,天连着地,地连着天,时空,已经果真混沌一片了。
噗……
李寇长矛毫无阻挡捅进傻狍子一般迎面呆立着不知躲避的东胡人胸膛,浓烈的血腥划破雨幕直飚小红马的胸膛,唰一声,小红马不避不让,任由雨水血水溅上自己的身体,却它也如李寇般在天地的淫威中暴怒起来,急促短嘶两声,无视前面几人,横行便扬起前蹄向他们踏去。
咔……嚓……
小红马健壮无比,四蹄便如茶碗一般大小,坚硬的硬角在落到东胡人胸膛的时候,便扑哧扑哧陷进去,竟然它一连三次,将六个人的胸骨都撞进他们的胸膛。
口中的血沫,小红马看不见,李寇也看不见,暴怒的雨水,哗啦啦直向这几个怒目圆睁仰天便倒的东胡人脸上扑落,直一个吻,便彻底消去了他们临死时候痛苦的证明。
便在这时候,东胡人才慌张起来,早先,他们只见地平线上滚滚黑色影子鬼魅一般却又凝重不能形容快速奔来,后来能看清楚是秦人骑兵之后,眼前只有紫色的光芒在这些神魔一般的汉子身后纵横交错形成壮阔而又恐怖的背景,直到李寇连杀数人同伴的鲜血染红了脚下流淌的雨水小溪之后,他们才明白过来:秦人果真疯了,连长生天都不怕,定然这群人是从最黑暗的角落里涌出来的死士。
“杀啊,快点杀,抵挡!”有将领嘶声呼喊,两刀将身边吓呆了的两人劈死之后,才震慑了手下骑兵回过神来稍稍有了意识。
“他们忤逆长生天,天雷也在追杀他们,不用怕,长生天,是向着咱们的,杀光他们,咱们还要去抢他们的牛羊,抢他们的布匹,抢他们的女人,上马,上马……”也有善于鼓动士气的,不管是果真他们对长生天是这么虔诚,抑或是他们运用长生天,也不过是一种愚弄手下的做法,但东胡骑兵却闻言都反应过来了,呐喊一声纷纷寻马便要骑了抵抗。
却这时候已经晚了,李寇与英布季心在前,后面有彭越等人押后,八百人趁着东胡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早已从小树林外面杀入宽阔一点的战场中心。
东胡人多,上万人啊,便是其中大多数还不能消退对头顶滚滚炸雷的畏惧,便是他们心中还不能挥散对这群疯狂而近乎忘死秦人神魔一般形象的阴霾,却总是他们人多,每个人出三分力,便不啻数千人与八百人交战。
啊……
第一个落马的陷阵锐士,放声怒吼连连,全然不管乱军当中自己是否有机会逃命,对身后砍来的弯刀视而不见,怒目圆睁挥剑直看准前面那趁着自己回身荡开旁边弯刀而偷袭将弯刀扎进自己肚子的三个东胡人,在从马背上掉落泥水中的一刹那,左手捂住肠肚都流出来的伤口,凄厉狰狞的脸上忽然升起残忍的微笑,在电光正好照耀到他脸上的一瞬间,三个东胡人失神了。
嚓,嚓,嚓……
三颗人头直飞冲天,胸腔间的鲜血,要逆天一般向着不住往地上泼洒水箭的天空窜上去。
“哈哈,老子赚了!”身后的数把弯刀,毫无阻挡插进这骑兵的后心,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奋力回头将手中长剑狠狠掷出,噗嗤,又一个东胡人死在他手上。
第一个慷慨赴死的锐士有了……
第二个,落地时候眼看自己不能活命,哈哈大笑挥剑斩断大喜纵马要来践踏自己的东胡人坐骑前腿削断,眼看那敌人一头扎进泥水中冲气一股箭一样水花,不防又一匹健马冲过来,狠狠撞在他胸膛上,空中便只留下豪放大笑,再一次投入深爱大地怀抱时候,他也不能再与袍泽一同征战了。
第三个,战马忽然失蹄,将他从马背上掀翻下去,这汉子,恁得勇猛,身在空中时候,偷袭的东胡人大喜要挥刀夹击,却他全然不惧,伸出长剑拨开几把弯刀,眼看脖子上又要落下致命武器,他脸上狰狞神色一闪而过,将自己左臂伸过去横在脖子上,咔嚓数声响,伴随撕心裂肺大叫,这好汉的一条臂膀,便掉落在泥水之中。却他落地时候双目一阵眩晕,急忙摇摇头止住,大吼一声不管重伤的身体,纵身跃起将一个吓呆了的东胡人横扫从马上斩落,翻身上马也不用手去控制,双腿紧夹马腹纵横开来,大声咆哮道:“大秦锐士,陷阵老卒,谁敢来死战?”连呼三声,斩杀数人,鲜血已流尽,又一个大秦好汉,大地儿孙,就此阖目而去,却他神威凛凛,便是死了,也端坐马上不动分毫,那浑身不能给雨水冲散的血迹,与手中至死没有松开的长剑,东胡人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