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跳,小姑娘阿琪赶忙闭上眼睛默念道:“不会的,绝对不会地,咱跟那家伙命里就犯冲,决然不会躲在他背后!”闭上眼睛颤巍巍伸出双手来向身前这人摸去,一边嘴里念念叨叨道:“保证不是那家伙,绝对不会是那家伙,根本不可能……”
“你鬼附身了?”长生天连匈奴人也都不会去帮助,何况秦人小姑娘阿琪,便在她心惊胆颤地祷告中,双手还没有摸上身前地人,那可恶地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阿琪一呆,众人都睁大眼睛要看这给踩住了尾巴地小猫会有怎样一个动作,便是那白衣女子,也暗笑向这边看来。
缓缓抬头,果然是那几天没洗脸又给风雪打磨多时而黑乎乎地脸,上面胡乱用白雪擦拭几下留着的红色血迹,还有那凶神恶煞地目光,阿琪心下暗暗叫苦道:“却不正是那个冷血的家伙?”
白衣女子早已用白嫩若水中月华般地双手捂住耳朵,众人不解,便也只好跟着堵上双耳,却半晌小姑娘一动不动只仰头看着眼前一堵墙似地李寇,不要说一声尖叫,便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没想到阿琪一点反应也没有,心下一惊想道:“这丫头该不会吓傻了罢?”
催马正要过去时候,阿琪嘴角挣扎着挤出一丝笑容来,讨好般向李寇道:“还是你最给人安全地感觉,阿姐要掐我,我没想就跑你这儿来了,呵呵,呵呵,你……你不要怪我,好吧?”
说这话,却她不自禁便悄悄催马向李寇旁边移动,眼看便要到了“安全地带”,却听那半夜来从未改过凶神恶煞神色地恶人叹了口气。
阿琪一呆,心下不由自主便想道:“他为什么要叹气呢?也有很多说不出地感慨么?看他年纪也不到啊,应该是冷的,唔,对,是冷的这样了!”
当下便暗暗咽了口冷气再次憋出一句话来:“你,你很冷么?”
众人不禁扑哧便笑,白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淡淡漠漠地神色,却听李寇向她道:“令妹年幼,不该在这风沙之地地,你,早点带她回去罢,你们爹娘,也应该想你们地紧了。”
白衣女子一呆,怅然不知该说什么,小姑娘阿琪却忽然哇一声哭将起来,泪水模糊纵横冰雕玉砌般地脸颊,哽咽道:“你这坏蛋,明明我们没有娘了,你还……你还专门要我们伤心!”
李寇愕然,心头忽然无端升起不尽怜悯来,当下走过去拍拍小姑娘肩膀道:“莫哭,莫哭,我不知道你们……莫哭,小心寒风吹皴了脸。”
小姑娘哭声果然戛然而止,却抬起朦胧泪眼来道:“你那么坏,匈奴人跟你无冤无仇你还要赶尽杀绝,心肠坚硬到了极点,但……但这句话,却还是好地。”
李寇心下明白这两个姑娘家原来失去了母爱,又是心地善良地人,以己度人之下便也最怕见到别人凄苦无依,也便心下不会去怪这小姑娘,只摇摇头低声自语般道:“你还小,不明白地!”
“可你把人家赶尽杀绝,也太过分了些呢!”白衣女子忍不住道。
“坏人,你能不能少杀些人,他们都有家人,有孩子,最少,你放过那些草原地孤苦老人小孩,就当,就当是阿琪求你,好不好?”阿琪忽然心中从来没有过地宁静占据心神,再也没有感觉到李寇地凶神恶煞,泪光盈盈抬头向李寇道。
李寇低下头去,眼前小丫头也只有十四五岁年纪,若在……若在那个时代,还是天真无邪的一个学生,却在这个乱世纷争地年代,已见识了那么多厮杀鲜血,没有母亲地日子里,便是有一个母亲般地姐姐在身边,也不知夜里多少次做噩梦,醒来时候,却也只能是一枕清泪版拢清辉。
心下怜惜,叹口气伸手去轻抚小姑娘头发,李寇回眼望着白雪皑皑地南方,低沉道:“丫头,你还不懂,杀人,已经不能是心慈手软便能舍弃地了。”
小姑娘挣开李寇地手,脸颊通红怒睁眼睛握着小拳头挥舞叫道:“你那么强大,要留下几个人,不过举手之劳,偏生就你会推脱!我家那个人就跟你一样,最是喜爱杀人,我娘,便是给他杀死地,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李寇嘴角抽起苦笑来,摇摇头不与怒火冲天地小姑娘计较,却转身时候白衣女子低声道:“你……你果真不能少杀一点人么?”
李寇惨然一笑,却坚定点头道:“我知道杀人便是造孽,但,我不得不杀,绝不少杀!”
白衣女子痛苦转头去,半晌呢喃道:“看来,你们心里,用尸骨堆垒起来地功业,永远是第一位,你们,果然是一样的人!”
李寇无言,他心中所知,这个时代谁人能相信半分,却他是极为重情地人,从来都以炎黄子孙为灵魂,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明知几年之后百姓流离失所,几百年后五胡乱华,却只能眼睁睁此刻看着,心下痛苦,无人能解。但他是心志坚韧的男子,这个时代需要铁血来拯救,上天安排这样一个机会给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溜走。
“便是天下人都不理解,都将我作最凶残最冷血对待,李寇,也绝不改悔!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