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啸很快恢复了清冷的常态。义正辞严的声音道
“自古长兄为父,长嫂为母。非常之时,远儿,不必忌讳太多。”
风云芷呆呆的看着含啸一本正经的说要帮她处理月事问题,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此刻的尴尬了。
“那个,义兄,你扶着远儿坐起来可好?”
风云芷的大腿有伤自己不敢用力撕扯到伤口。其实含啸每日为她换药拂去衣物露出整条**,她已经很尴尬了。
“不好。你的腿伤夹断了肌腱,我们在这农舍里太久也是不妥。这前五天你更是要卧床安养不可乱动加快伤口愈合。”
“那”
风云芷也实在无奈只好羞垂着水眸用蝶翼般的睫毛遮住眼里的羞怯,顶着蟹壳红脸小声的喏喏
“义兄帮远儿找来两块软帛,一些尚好的白纸和针线可好。”
含啸从未见过风云芷羞涩的样子。
“噗嗤”
笑了。
“好,为兄马上为远儿去准备。”
百里澜沧从破旧的小木屋出来。
抱臂靠在门板上心里突然充塞着说不出的情绪。有团硬硬的水汽从胸腔里涌起要浮上喉头被他强硬的咽下。
这种感动迷醉了他整个身心,让他怀想起儿时和母妃一起时的亲切舒适。
一直以来他和风云芷之间就是征服反抗。
风云芷对他就是敌对仇视对峙。
爱而不能,爱而不得,爱而无果。
方才远儿那小女儿般的娇羞,无助,喏喏。令他那一直套着坚硬甲壳的心瞬间软柔熔化漾起丝丝的润甜。
“远儿如果能一直这样你情我愿哝哝我我,我愿意用世间一切去交换你的认可与依赖。”
四天四夜的大雪已经停了几日。真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天地白茫茫一片,大雪封山。
含啸的医术果然精湛。三日后风云芷已经感到腿断处丝丝****。浑身血肉又充上了精力。
前线军营的事只能通过义兄来得知原来双方依然对峙。风云芷对开元主帅没有趁虚攻城夺关有点奇怪。想必是轩逸主持了军营。也令对方不可小觑。
惦记归惦记眼下毕竟没法回去。义兄坚持她伤口差不多过十天才能下山。
含啸给她的腿换好草药盖上棉被。直起身子在木桌上的盆里洗手。浅清的圆领长袍衬得俊雅的他似乎消瘦了。
“义兄,你这医术绝学是不是神仙传授的呀?传说中的慕容千寻是不是你啊?义兄是不是得道高人呀?”
风云芷一口一口慢慢咬着含啸带来的珍馐美食。心里满满的感动。杏眼滴溜溜转着小女孩般恭维狗腿的说。
虽在偏僻山野,义兄却未让她生活上受到半点委屈。什么需用品拿来的都是最好的。
就像此刻手中的糕团。一层一层糯的浓淡有致香甜回味。
含啸绽出难得的露齿笑容。拍拍她脸蛋上被食物胀得鼓鼓的腮帮子。
“喜欢吃什么都给义兄说,义兄会乾坤大挪移奇功移物,哪怕他皇家的物什,都给我的远儿挪过来。”
“真的?”
风云芷嘴里嚼着糯米糕团含糊不清的咋呼,几粒碎屑顺便喷到含啸矜持清雅的脸上。
风云芷瞬间红了脸。
“呵呵,无妨。”
含啸伸指弹掉腮边的碎屑。笑容里含蕴了几重浓情宠溺。
看的风云芷心里暗暗一惊,义兄一向清冷,近日的眼神却总是含情而宠溺。
那个,义兄于她一直亲情般呵护,神抵般是高大上的存在。自己不要胡乱猜疑吧。心忽然怦怦的撞跳。好想独自梳理一会纷乱的情绪。
几口吞咽下糕团不好意思的支唔
“那个,义兄,我想吃那日的瓜仁松糕。”
“恩,那瓜仁松糕确有补血强髓之效。远儿多吃吃是好的。”
含啸望望窗外天色还早。从架子上拿过狐裘披风。
“远儿乖乖在榻上睡一觉。为兄去给你买回来。”
“义兄不要了,路远雪滑远儿只是随便说说。”
“无妨,以义兄功力出山回来也快。”
风云芷长长的睡了个好觉。午后换的药发挥了作用腿上的肌肉似乎有了力道。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天色擦黑,连夕阳都已落山。义兄怎么还没回来。
忽然柴房四周由远而近响起纷沓的脚步声。
风云芷立时机警的操起榻边起夜用的拐杖。忍着腿疼爬起来立在门边女墙后。
这女墙是含啸为了遮挡山间的寒风特意给她砌的半人高石墙。
脚步声顷刻就到了柴房门前。接着啪的一声木板门被推开几个人涌进小屋。
“有人烟的迹象。”
一个清亮的男声。
“英大人,这里有熬过的药渣。”
“仔细搜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