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护院捏住银子用牙齿咬了咬,从门里钻出来。
“不瞒客商您说。黄家是行善积德有留远行客居住的事情但今夜还真不方便。今夜啊,黄府搭台看戏。来的客人还没走净呢。您看留你一人行,要是几十口连人带马这府里怕是没有地方。”
雷厉满面堆笑
“壮士,随便给我们个地方歇歇腿脚就行。要不就是这墙边的候见的雨棚都行啊。出门之人不那么多讲究。只要给我们一碗粥暖暖肚子。给马吃口料就成了。”
护院寻思了一下。
“那好吧,你们也不要声张。吃点粥暖暖身子天亮就走。我就做主把这院墙边的看马棚借你们住一晚了。”
“恩,兄弟放心。在下感激不尽。我这就去唤他们进来还会再给兄弟银两的。”
这夜,几道黑影蹿到洪福客栈的高院内。
“噗噗”
几声闷哼。洪福客栈内的马厩倒下几条人影。“谁?”
守夜的官兵立刻发出质问迎上来。这时几条黑影已经蹿到几十辆马车的中间位置点起火。另几条黑影在几辆车里泼上让铁矛军刀生锈的药水。
“有贼人。”
呼啦啦百十名官兵和镖行的武士举刀砍杀过来。
此时火苗燃着车里的棉絮迅速窜起。
前面的黑影见目的已达到,四散跃墙逃逸。镖行的武士急红了眼瞬间整个后街小巷被混战赌住。
“雷厉雷奇边挥剑抵挡边准备杀出一条退路。”
“雷奇带兄弟们压着武器先走,我垫后。”
“大哥”
“雷奇边开路边顾着雷厉这头。
“被废话,快走。”
“哪里走!”
为首的镖局武师提刀在房脊上飞行几步跃下横在雷历的面前。
雷厉闪展腾挪正尽全力对付前面的几个镖师。
话说这敢开镖行走江湖的武功都不是一般俗流。几把剑围绕在雷厉四周只见刀光剑影晃不见用剑真人。雷厉左躲右闪不提防后背被刚跃下来的镖头一刀竖砍。血水噗的崩开四溅。
“我命休矣。”
雷厉摇晃着瘫软在地绝望的闭上眼。等着乱剑刺来。
镖头的砍刀扬起再准备落下。一条红绸以比他快十倍的速度舞来卷起昏厥的雷厉飞拽到城墙―道红色影子的怀里飞纵而去。
红衫翠玉的女子妩媚妖娆披着长到腰际的黑发。断了一条手臂的袖子垂在身侧丝毫不影响她闭月羞花的绝美。
雷厉趴在榻上挑挑浓眉沉重的睁开眼。眼前金顶纱帐里朦胧的红色身影渐渐清晰
“是你?魔头,这是哪?你怎么在这里?”
雷厉气恼的要坐起。
一双娇嫩的小手伸过来按住他的肩背一股不浓不淡沁心好久的馨香略过雷厉的鼻端。
“夫君莫非受伤遗忘了?若不是你娘子我救了你,此刻你还有命在这和我说话吗!”
“娘子?切”
雷厉嫌弃转过头去,想起来夜里烧皇粮劫军器的那一幕。是被后面一刀砍中自己躺在血泊里昏厥了,意识里等着正激战的几个武士乱剑刺下。
难道自己没死是真的被这魔头救了?
可是落在这女魔头手里,唉
“你是谁的娘子?谁又让你救?落在你手里还不如一死!”
“你”
紫天绫气的把丫鬟刚端来的一碗药,啪的往案几上一顿。
“想死就不要喝了。直接刀口感染挂掉利索。”
说完红衫呼的站起带着一股煞风掀帘走出内殿的月洞门。
雷厉被她这一气开始血脉上涌感到了伤口的疼痛。
毕竟是那几乎致命的一刀。若不是他自小练功肌肉弹性硬阻挡了刀力的进入,估计早就入地见了他出生就没见过的爹娘。
这一气一急伤口似乎有液体慢慢渗出。额头鬓角豆大的汗珠,他抬起手臂去擦,更抻得背部伤口象裂开一般。抬了一半的手不由得放下。
放弃了擦汗转头看窗外枯枝上还有个墨点一样的鸟窝。
心里惦记,雷奇带着劫来的军器能顺利杀过那些镖师吧。虽然带出的人是专门训练的死士,但雷厉还是要能保存他们就保存他们。
元帅的命令本来是销毁那些充军物质就行,但是开元是拥有铁矿的强国,西瑶的军器制造一直依赖于开元是否出口给他们的态度。所以这一批军需武器若是能成功劫回王禹关更好。
正是用人之际自己竟躺在这里。唉!
背伤疼的他大汗淋漓闭上眼。
一条香帕拂到他的面上替他沾了沾汗。雷厉冰着脸没动。
紫天绫在榻边也攸然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师出名门才貌双绝心比天高命却该着这个木讷无趣不知感恩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拿起小勺舀起半勺药汁送到雷厉唇边。
雷厉倔强的扭过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