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含啸收敛了笑容,一抹探寻涌进眸子。
“你说的话很怪。”
“是啊,你感到奇怪并不奇怪,倒是有狠毒的人因此要置我于死地才奇怪。”
辛芷云眼前又浮现出澜王那张俊美却邪狞的脸。
恨意染上眼角。
“姑娘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深仇大恨。”
“含啸大哥,你既是游侠,千山万水走遍,世界上就有不循常理之事,你信吗?”
“愿闻其详。”
含啸拿了袍子铺开将烤好的整条蛇切成块摆在芷云这面。
辛芷云素手拿起一块蛇肉。望着幽深的洞外。
月色变暗。想必是那古人口中的天狗开始吃月亮了吧。
“从此以后过若干年,很多现在认为奇怪的现象都能解开。比如今晚的天狗食月。人类也能研制出火箭飞到月亮上面去探秘。其实那里就是一片荒凉空寂的环形山和石地。”
“哦?你的说法很怪异。”
含啸拧起眉。
“在现在看来是怪异。不过,我就是来自那个时代的人。”
辛芷云睁大杏眼注视着他。
含啸也蹙眉用幽深似水的眼眸凝视着她。
“哈哈哈哈。”
突然含啸一阵大笑。
“远儿,你的想象力很好。”
“远儿?”
“远儿两个字岂不很美,况既然你来自遥远的地方。”
含啸如一汪深潭的眸子闪出水波。
“好吧。既然含啸大哥想这样称呼。”
“远儿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含啸拾了些枯枝扔在火堆里。火势瞬间噼啪闪光,映亮辛芷云秀美黯然的脸庞。
“孤身只影,随波涿流。”
“过了这座山就是西瑶国境。我们就此分别。或者你还想回开元?”
辛芷云心说,我很想回开元上京找百里轩逸。但是如此落魄,孤身又怎保证能走到上京。
既然已到西瑶,没有百里澜沧的劫难,追杀也许还能有机会积蓄力量重回上京见樵夫。
“就按含啸大哥所说。”
月影缓缓移开,皎洁的光辉又照在了山壁。
冬夜清寒令辛芷云连打了几个哆嗦。
一双长臂伸出将靠在洞壁上打瞌睡的芷云揽入温热的怀里覆上衣袍,用手臂抱紧。
朦胧中的辛芷云只觉得仿似陷进了暖融融的席梦思,毛毯铺在了身上,不觉的抓紧,沉沉睡去。
天色微明。芷云揉开惺忪的眼睛。
立刻蹦起来。
山洞里只有一堆燃尽的灰烬。
自己身旁一把镶嵌着流光翠玉的青峰短剑。
西瑶国境内,建筑房屋没有开元国华美。百姓似乎没有开元国富庶,但精神面貌却一片健康开朗。
民风朴实剽悍。
若是问路,指路之人恨不得亲自带你去找到目的地。
碎石街上芷云看见无数女子轻装骑马,飒爽英姿。
临街一间马行。匹匹战马选美般被打扮的花枝招展。
其中一匹高大傲娇健美异于其他马匹,全身毛色雪白的骏马正昂头打着响鼻。
“姑娘,这匹马你可别碰,这马踢了你我们可不赔尝。”
“老伯,何意?”
“何意?姑娘你没看出这匹马野性与众不同吗?那可是域外的汗血和波斯外域的种马所配。极为倨傲凶悍。整个芷江城里多少好骑手就没有能降服它的。”
“哦?这样啊。”
辛芷云想起在云页山时,樵夫曾经当着她的面将一匹深山里跑出的野马驯服。
当时樵夫将芷云也拉到马背上说:越难驯的马越有灵性。你不能让它感到是与它为敌。要当它是皇子或公主安抚和帮助,即便它是牲畜也会在心里顺服。
身无分文,无处安身。若驯得此马赚点银钱也是好的。
想到此,辛芷云上前抱腕
“巧了。小女祖传驯马术,无一不服,今日倒想一试。不知老人家你这马的驯金是?”
“哈哈,白银五十两。不过姑娘你真会说笑,我们芷江城里多少彪悍的男子都驯服不了它。凭你?”
“机缘二字,不是凭蛮力。老伯你这里可有小屋子。”
“小屋子不缺,生性烈的马匹都要到那里去挨鞭子。”
“嘿嘿,鞭子不需要,我只要你一大车麻谷。”
不久,白雪宝马愤怒的恢恢叫着被赶进只能容它身高的石窝中。
昂扬不屈的马颈从唯一的小窗口伸出。
辛芷云令老者和送麻谷的马夫将整车麻谷倾倒进马匹站立的石头房里。麻谷瞬间就没过了马腿,马身,直到马颈处。
高傲的白雪眼里闪出了慌乱,惊恐。
它蹄不能动,尾不能甩。胸部的呼吸受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