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辛以可要去医院看望谷秋羽,她再次尝试说服庄棕翮,看到庄棕翮穿戴整齐时候,她还以为庄棕翮改变主意,庄棕翮边打领带边说,“晚上早点回来,记得关好门窗,一个人在家害怕就去你爸妈家,我明天回来。”
辛以可亦步亦趋的跟在庄棕翮身后,她碎碎叨叨的问,“你真的不去医院,要不你在门外看看她,我不告诉她你来过。”
庄棕翮转身要拿东西,被辛以可挡了个正着,他把辛以可抱到空地放下,继续拿东西,“我和葛毅然有事情,煤气别开,晚上不要关手机,有事情打我电话。”庄棕翮一顿交代之后就走了。
辛以可从庄棕翮给的家用里抽了几张一百的,在路上买了个漂亮的果篮,又买了束百合花。谷秋羽今天的气色比之前更好,完全不像个生病的人,辛以可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窗口撑着下巴往下看。
“妈,庄棕翮很忙不能来看您,让我带了花给您。”辛以可把花插在花瓶里,病房里顿时温馨不少。谷秋羽可能知道这花并不是庄棕翮买的,可辛以可哄她开心,她就真的开心给辛以可看,她拨弄着花瓣,“是我喜欢的花,替我谢谢他。”
辛以可把水果洗了放在一旁,谷秋羽拿起一个苹果,微笑着说,“棕子的爸爸很讨厌苹果。”谷秋羽主动提起庄嘉讯让辛以可始料未及,虽然她昨晚上费尽心力要八卦些,可惜爆料不足。
谷秋羽有心说起关于庄嘉讯的事情,那个人已经去世,她从不曾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就连最后的告别会,她要站在暗处等着别人离开,她才能靠近他看看他的模样。
谷秋羽第一次见庄嘉讯的时候,那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阳光强烈的人头晕目眩,庄嘉讯出现的时候,谷秋羽更加觉得睁不开眼睛,他从光亮里走过来,站在顾雅隽身侧,温温和和的笑,那是谷秋羽第一次觉得,男人笑起来可以如此帅气。
顾雅隽提出来让谷秋羽代孕,谷秋羽很吃惊很意外很直觉的拒绝,那是不对的,她怎么能生一个不爱的人的孩子。可顾雅隽哭得伤心,一向坚强明媚示人的顾雅隽,竟然哭得抽抽噎噎,说着请求的话。
谷秋羽仍旧拒绝了,她不再亲近顾雅隽,就像一件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宝贝,仔细看发现上面痕迹斑斑。家里传来消息,因为土地纷争,一向老实的父亲竟然与人动手,且被抓起来。谷秋羽急的毫无门路,还好泉叔在,替她回去看父母,可后来事情不知怎么变得更复杂,被谷秋羽父亲伤的那个人突然去世,谷秋羽父亲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母亲急的生了病。泉叔没有回去,在路上被拦截,说带有违禁物品,果然在车里搜出来。
只是一星期的事情,谷秋羽就变得一无所有,没有亲善的父亲,没有和善的母亲,没有守护她的哥哥,她什么都没有了。再出现的顾雅隽没有了曾经做为学姐的知性和平易近人,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谷秋羽,带着施舍者的高姿态,冷冰冰的抛出等价交易。
谷秋羽不知道庄嘉讯为什么同意做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很耻辱很难堪很疼痛,谷秋羽一声没吭,庄嘉讯也一声没吭,两个人很沉默的做了一场激烈的事情,他们仍旧是陌生人。没有开灯,谷秋羽不知道庄嘉讯当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她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谷秋羽拖着疼痛的身体找到顾雅隽,顾雅隽很慷慨的说已经解决了她父亲和哥哥的事情,泉叔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顾雅隽说,“我和丈夫商量过,第一个孩子五十万。”谷秋羽就这样一次次忍着,做那件她是十分讨厌的事情,每次她都想为什么要活着。
泉叔不肯让她留下来,要谷秋羽走,谷秋羽静静的笑,手上捏着落地的秋叶,“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放风筝?”第一个孩子来的很快,在谷秋羽以为折磨看不到边际的时候,从怀孕,谷秋羽没有见到庄嘉讯,倒是见到顾雅隽。
顾雅隽出面为谷秋羽租了房子,泉叔陪着照顾她,顾雅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谷秋羽怀孕五个月时才见到庄嘉讯,这是她第二次在光亮中看到这个男人,庄嘉讯提了不少东西,是给孕妇的,泉叔老实巴交的坐在一旁,谷秋羽没有说话,庄嘉讯也没有说话,他坐了将近二十分钟就走了。
第三次,庄嘉讯坐得久了点,问泉叔,“我带她出去走走。”泉叔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看向谷秋羽,谷秋羽撑着肚子站起来,微笑着点点头。那天庄嘉讯带谷秋羽来到的是花圃,很多很漂亮的花,很艳丽的颜色,像谷秋羽这个年纪的青春一样,可她撑着肚子站在这天真浪漫里,却十分不搭配。
庄嘉讯跟在谷秋羽后面慢慢的走,谷秋羽走路有点慢,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蓦然回首冲身后的庄嘉讯笑,“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没有。”庄嘉讯不知道为什么后退了半步,不知是被她脸上无忧无虑带着幸福的笑,还是阳光太刺眼,他和她保持着距离。
谷秋羽认真的想了会,“给他起一个坚强果敢的名字吧。”
庄嘉讯偏头看了她一眼,嗯一声算同意,谷秋羽似乎很开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