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嘉讯知道了团团圆的事情,虽面上没说什么,可庄棕翀能感觉出来,父亲对这个结果不满意。都说虎父无犬子,尤其是庄嘉讯最疼爱的孩子,对他的期望自然更高一些,可庄棕翀就是处处不如不被庄嘉讯看在眼里的庄棕翮。
家庭医生前些日子又为庄嘉讯检查过,庄嘉讯的情况不太好,庄嘉讯对自己的身体太清楚,他不肯去医院,只肯吃药抵抗。庄棕翀在父亲前面总有种愧对感,愧对父亲的疼爱。
助理通知父亲找他,庄棕翀放下手头的工作向父亲的办公室走,心里升起股不安。庄棕翀敲门,里面传来带着咳嗽声的应答,庄棕翀推门进去,庄嘉讯站在大班椅后面不知道在做什么,示意庄棕翀坐过来。
待父子坐定,庄嘉讯坐在椅子上,手抵在嘴边轻声咳,庄棕翀面露心疼想劝说父亲去住院治疗,庄嘉讯摆手,“你和可可怎么了?”庄棕翀脸上显出落寞之色,“很好。”
“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庄棕翀不悦地说,“她说的?”
庄嘉讯皱眉,“你什么语气,做丈夫的不归家,做妻子的就算找我来评理也是应该的。”庄嘉讯看小儿子低着头,他轻声说,“是可可的妈妈,质问我他们女儿做错了什么。”
这真不是辛以可告状,她虽然有离婚的心,可没打算在没准备好之前让父母跟着操心。钟翠玲每天都来看外孙,自然能察觉到家里少了个人,她面色沉重追问辛以可怎么回事,辛以可最初不说,被钟翠玲掐了几把才说庄棕翀半个多月没回家了。
钟翠玲哪里还坐得住,一边骂女儿没心没肺不担心,一边想着这是怎么了,是庄棕翀在外面有人了还是和女儿吵架了?钟翠玲是做岳母的,自然要有岳母的架势,出了问题要先找亲家,钟翠玲不知道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做为质问一方必须要唬得住对方,张口就气势汹汹的问,“可可是怎么得罪你儿子了,让他半个月不着家。”
庄棕翀默不作声,和小时候犯错时候一样的消极对抗。
庄嘉讯在心底微微叹口气,“今天必须回家。”语气强硬的对儿子下命令。
“爸,我可能会离婚。”
庄嘉讯瞪圆眼睛吃惊的看着儿子,“你再说一遍!”
庄棕翀又说了一遍,庄嘉讯抬高声音训斥他,“说什么混帐话,这是做人丈夫和爸爸应该说的话吗。”
“爸,我坚持不下去了,有时候觉得,好累。”庄棕翀揪着自己的领口苦闷地说,没有人能替得了他,最初他以为庄棕翮能为他分担痛苦,现在看来是引狼入室罢了。
庄嘉讯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沉默了会说,“和你大哥有关?”庄棕翀虽然意外父亲的明了,难堪的点头。
“虽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相信他不会害你。”
“这次你错了,害我的就是他。”庄棕翀反问父亲,“你为什么确信他不会害我。”
“因为你是他的弟弟。”庄嘉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很轻,像说起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一样的心满意足。三个儿子中,庄嘉讯最讨厌庄棕翮,故意忽视他的成长,忽视他的变化。庄嘉讯最近晚上常常被疾病折磨的睡不着,夜夜清醒时候,他会想起那个稚嫩的孩子,一幕幕像刺一样的扎在他心上,是他把这个儿子变成这样。半睡半醒间总会幻听到一道轻柔的哀怨: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的孩子。
庄棕翀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二哥一样是他弟弟,他是怎么对二哥的,爸你不是不清楚。”
“你和二庄,对他的意义不一样。”
庄棕翀奇怪地问,“一样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什么不一样?”
庄嘉讯想要张口解释却又咽回去,他精神不太好,挥挥手让庄棕翀走,“你要记得,唯一不会害你的人就是他,不要听人挑拨。”庄棕翀还要解释,庄嘉讯就是一串咳嗽,“是我们庄家亏欠了她,离了也好。”庄棕翀还要解释他不想离的,庄嘉讯已经挥手让他走,不愿听他的解释。
这个儿子像你,心地善良、耳根子软,如果他跟着你,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些。
庄棕翀把袖扣解开,用力抓几把,仍旧觉得不舒服,又抓了几下,手臂上出现一小片红色的疙瘩,看得他鸡皮疙瘩直竖。庄棕翀以为自己是被虫子啄到才痒,可等到下午四五点,连后背都变得忍受不住。
庄棕翀心里那股不安更大的扩散开来,这段时间他没回家是和甜甜住在一起,在甜甜学校附近租的公寓,虽不算过度却也是夜夜笙歌,庄棕翀心里警铃大作,甜甜不是第一次,这是他确定的,而且看她的熟练程度和技巧,之前肯定是有过不少次的。
庄棕翀去医院检查,说结果不能立马拿到,要等到后天。庄棕翀战战兢兢的等待结果,唯恐正中他的猜想。
甜甜下课之后回家,看到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公司的庄棕翀竟然在家,她笑嘻嘻的跑过去抱住庄棕翀的腰,亲昵的在他脸颊上亲吻一口,“你怎么在家?晚上我们去酒吧好不好?”庄棕翀哪里有心情,把甜甜推开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