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以可重新龟速运行在路上,刚才晃的那一下虽不大,可她觉得肚子开始隐隐的疼痛,又走了没多久,辛以可觉得身下有股热热的东西流出来,她的手摸下了湿湿的像水一样,她大脑警铃大作,辛以可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急,慢慢来。
辛以可把车子停在路边,翻着包找手机,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庄棕翀,电话响了十几声没有接起,然后响起机械无情的话语。辛以可又拨了一遍,一样的结果。辛以可想着第二个能找的人是谁?父母,可她在路上,父母没有车子赶来不知道到什么时候,陶应之?辛以可翻到陶应之那页通讯录时候,陶应之没有生过孩子,更何况她搬不动自己的。
辛以可把电话拨给通讯录里最后的一个人,电话响起三声就被接起,那边的声音沙哑,辛以可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庄棕翮我要生了,我在XX路,你快来。”庄棕翮躺在床上愣了几秒钟,一跃而起,“你说什么?”
辛以可被他拔高的声音吓到,她的小腹疼得更厉害,“我羊水破了,怎么办?好疼。”然后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还有什么被撞到的声音,辛以可想说我能再忍忍的,那边庄棕翮说,“疼的话就不要说话,听我说,我现在开车过去,你把手机放在方向盘上,不要挂断。”辛以可听到他不知道借了谁的电话,打了急救电话。
辛以可想,我真是蠢,为什么打给他呢,我怎么没想到打急救电话呢。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辛以可变得依赖庄棕翮,有他在就变得安心。
庄棕翮不知道从哪里赶过来的,他来得很快,深灰色的线衣外的外套翻着,露出里面的针脚,庄棕翮以他最邋遢的形象出现在辛以可的面前,脚上踩着他跑步时候才穿得那双鞋。庄棕翮打开车门,不敢乱动驾驶座上的辛以可,“能动吗?”
辛以可点点头,书籍她有看,羊水破距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她的手撑在身侧要支撑住身体。庄棕翮的手握住她的手,拉住她的手绕在他脖颈上,手穿过她的粗肿的腿弯,牢牢的把她抱出来。
辛以可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在颤抖,她咬着嘴角说,“我是不是很重?”庄棕翮严阵以待,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甚至有些呆愣,他摇头,“不重。”
辛以可开的车较小,庄棕翮把辛以可抱到自己的车上,让她躺在宽敞的后座,油门踩到底,边开边打电话,“让他们五分钟之内准备好,我在路上,孕妇的情况……“庄棕翮扭头问她,“能忍得住吗?”
辛以可艰难的点头,其实她有些忍不住了,可她不想在庄棕翮面前叫,现在她的样子一定很丑。
庄棕翮对那边吩咐几句挂掉电话,说,“疼就叫出来。”辛以可这才张开口小声的叫,她的手指抓着座椅,用力到泛白,她满头大汗时候想,不会生在车里吧。
实践表明,孩子是不会那么对待辛以可的,再急也要找到厕所才撒娇,再急也要到医院才出来,这是这个孩子的第一次个性彰显。
辛以可被推进去,庄棕翮在门外等着,护士照例拿来同意书给他签,庄棕翮看了几眼看到几个刺眼的字,他的手握着笔在打颤,护士不耐烦的催促,庄棕翮慢又僵硬的写下自己的名字,是他十岁之后写得最丑的一个签名。
辛以可生了一个半小时,庄棕翮不知道生孩子是这么漫长的事情,有其他产妇被推出来,说是羊水浑浊选择了剖腹产,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这边庄棕翮快把凳子坐破了,只见人进进出出,不见灯熄灭不见辛以可出来。
葛毅然匆匆赶来,问庄棕翮情况怎么样,庄棕翮像一尊佛一样坐得挺直,“没生出来。”葛毅然对庄棕翮沉重的神情感到好笑,呸他一声,“瞎说什么。”换了衣服进去看情况。
十几分钟之后里面传来婴儿专属的嘹亮哭声,庄棕翮的脊背一下子弯了,他顺着孩子的哭声望着推拉门,那瞬间的心情很复杂,喜悦、无奈、心痛、苦恼……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葛毅然抱着孩子给庄棕翮看,“看看你小时候的模样。”庄棕翮看了一眼撇开头。
葛毅然嗤他,“嫌他丑?有你这样……当大伯的吗?”毕竟是医院,公共场合,葛毅然及时的改口。
刚出生的孩子长得十分难看,哭得浑身泛红,头发湿漉漉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看不出来形状,张着没有牙齿的嘴巴嚎啕大哭。
因为孩子足月不用进保温箱,护士把孩子抱走。庄棕翮问,“她呢?”
葛毅然说,“很快推出来,女人当了妈就失了理智,她说什么不肯剖腹,说什么对孩子不好。”
庄棕翮干干地说,“我说的。”
“你说什么?”葛毅然掏耳朵。
庄棕翮低声说,“我说的顺产对孩子好。”在送枣子那次,他问了辛以可选择什么方式,辛以可说不知道,庄棕翮用浅白的知识建议了顺产,没想到,她竟然记着。
葛毅然恼恨地看着他,“你要害死她啊。“当妈的都想让孩子顺产,顺产的孩子肺活量和免疫力都要好一些,可足月的话就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