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芸姿风光霁月地一笑,根本不动气,缓缓叙来,“朱将军也太看不起芸姿了,若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芸姿怎配站在皇上的身边,配为皇上研磨呢?您说呢皇上?”
她朝殷承尧看去,却见那家伙正单手背负着,朝着雕花棱的窗子处微微看去,目光悠远而未知,显然是根本都不打算说半句话的样子。
朱朋啸吃了个闷亏,哼哼了两声,气愤地说道,“皇上,末将已经汇报完了,先下去了。”
殷承尧没应声,朱朋啸也不敢真下去,就守到了御书房的门外。
“连璧被皇上大赦了?”
待朱朋啸到了门外之后,慕芸姿旁若无人地问道。
“慕芸姿你太没规矩了,这就是你与朕说话的方式?”
殷承尧说着回过头来,目光冰寒。
见此慕芸姿不禁挑眉,“皇上莫非一点儿都不想追究,连璧因何从大牢里面出来?却来追究芸姿这点不识规矩之错?”
“连璧是连相惟一的儿子,朕若不放,岂非要连相断子绝孙了?”避开她的话题,殷承尧说道。
“可是芸姿没有看到皇上下旨放了连璧呀,皇上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显然是默许连璧被放的事情了,慕芸姿偷偷打量连璧的目光,心中暗暗地思量着,只是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想让连璧进出入帝都戴着草笠,永远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若然真如此,他直需离开帝都即可了,这一次回来,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魏姨娘,想把魏姨娘给接回去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不过,法律也不外乎人情。朕理解连相之苦,自然不会让他失去子嗣的,就此网开一页,芸姿你便看开了一些罢。”
这话说的,仿佛她是得理不饶人一样,非要把连相一家置诸死地。慕芸姿暗暗翻了个白眼,突然面上一笑,再豁达不过,“皇上英明,芸姿遵命!”
她说罢匍匐一跪,起身就朝外走。
没空在这儿跟殷承尧扯嘴皮!连璧回了相府,连城越也将马上回到相府,这爷子俩定然会商量一些什么,她得趁此机会,绝了连璧的念头,留着这个祸患,她担心自己的母亲会受到波及。
“芸姿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殷承尧的挽留声,慕芸姿连头都不回,直往外冲,时间她耗不起,更没空跟殷承尧这儿打太极,最厌恶殷承尧耍嘴皮子,拿冠冕堂皇的话来压她,简直讨厌。
慕芸姿哪里理会,身子风一般朝外窜,突然只觉得头皮一紧,头发像是被炸开一样,让人生生地捏在了手心里面。慕芸姿猛地回头,赫然对上朱朋啸阴寒的脸,“慕芸姿,皇上叫你,你没听见!胆敢抗旨不遵,简直找死!”
说罢便拉着她的头发,猛然朝后甩去!
慕芸姿毫不防备,身子硬生生地跌在了坚冷的地面上,她“哎哟”一声,只觉得头皮像被人给剥下来一样,身子也被撞到生疼,仰头一看,只见殷承尧正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边,而她正好倒在他的脚下。
刚才朱朋啸扔自己时,这个殷承尧半点援手的意思都没,反而还在这里兴灾乐祸!
慕芸姿扭头恨恨地朝朱朋啸扫去,暗暗想着,定然不会让这家伙好过了!
“皇上找芸姿何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慕芸姿冲他温柔地笑着,仿佛刚才吃的苦头完全不存在一样。
“朕要芸姿代朕分析一下,前方的敌情,来,跟朕来书房。”
殷承尧笑泠泠地低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嘴角扬起的笑没有半分嘲意,反而认真到无以复加。
“既如此,芸姿便从命了。”
慕芸姿滋牙裂嘴地站了起来,扭头朝着虎视眈眈的朱朋啸看了一眼,再次暗暗发誓,定要这家伙好看。
进到殷承尧将话说罢,慕芸姿才知道,燕寒,这个曾经属于赵至明的手下,统御着皇上的亲兵,却在边境被敌人杀死在战乱之中。
“芸姿你觉得这个燕寒身为朕亲命的将领,以身犯险,合乎情理否?”
此刻慕芸姿看到殷承尧的笑容,这才觉得他的笑有些渗人,有股说不出的危险,令她不得不思考这话之中的意思,他到底想说什么?
莫非是想说燕寒被罗象国的人收买了?跟罗象国有关系?
她满心满意想到的都是自己的母亲,她是罗象国公主的身份,皇上不会放过暗中刺杀过他的连城越,双罪并罚,非得把连家给抄了不可。
燕寒的事情,皇帝是个什么意思?
刚才来御书房的时候,看到连相振振有词的,看起来似乎精神满满,并未失宠的样子,难道燕寒这件事情与连相无关?
若是无关的,那便是与殷云沂有关系?
慕芸姿心下纷乱,猜来猜去,半刻后却听到殷承尧不耐烦的一句话,“听闻,王叔自归来帝都,便带回了几员大将,个个对他忠心耿耿?”
“是。”
慕芸姿赶紧应了,小常还有昌理他们,确实对殷云沂忠心耿耿的,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