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了。
还没把信捡回来,赫连碧华已经仿佛哭成了一个泪人般,她捏着信,泪水一滴滴地掉下来,看起来凄惨无比。
“来人!”连城越狠瞪了一眼赫连碧华,转头命令护卫道,“把张婆子抓起来,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要啊老爷,求老爷不要杀我啊……”
张婆子战战兢兢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贪个小财,现在竟然招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是送个信,而且那信还没送出去,到了古塔的时候就被赶来的护卫给抓了起来,她到底有什么罪啊!
连城越一脚踹开张婆子抱住自己的腿,神色寒戾地盯着赫连碧华,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后谁再敢为夫人做事,看此下场!”
说罢冲护卫做出一个砍头的动作,张婆子下一刻就被尖呼着架了出去,直到耳边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院子里面的婆子和婢子个个吓得身子颤抖,惊恐地看着赫连碧华,纷纷不住地朝后退。
“你记住,就算是彤儿,也该到了时辰,才能出来!夫人,希望你不要毁了我的计划!”
连城越面色阴狠,走上前,一把捏住赫连碧华纤柔的手臂,语气冰冷地威胁她。
赫连碧华不甘地扬头看着他,“你告诉我,是不是连璧出来了,他现在完好无损是不是!”
看到连城越面色微微晃神的样子,赫连碧华立即明白了,连璧是真的出来了。可是她的女儿,还在天牢里面,连城越怎么能够这么偏心!
“她现在必须在里面呆着!”
连城越不欲多说,尤其是在一干下人面前,放开赫连碧华,他转身冲几个吓得发抖的婆子吩咐,“好好照顾夫人!若出差错,连你们的家人,也别想好活!”
一干人跪地直磕头。
赫连碧华美眸冰冷地望着连城越慢慢离开自己的院子,心中骤然升起一丝黑暗的无望来。
她没想到,连城越比她想象的,还要厌恶自己,还要不顾自己女儿的性命。彤儿在大牢之中,他不心疼。可是连璧在大牢之中,他已经心疼了,让人把他给救了出来。可惜她的女儿,独独留在大牢之中受苦。
“你们,下去吧。”
连城越的人都走光了,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只剩下赫连碧华以及一干仍然跪在地上没起来的婆子丫鬟。
“是。”
这些人轻应了一声后,便分工合作,一队人留在屋中,另一队人退了出去。
赫连碧华抬头,就看到几个婆子分自驻守在屋中的角落,像一只巨大的盆栽一样,状似隐形着,只是两个眼珠子不停地朝自己扫荡着,分明是时刻监视。
她秀致的黛眉不禁微微拢了起来,竟然是这样的监视。
她深深叹息一声,手中捏着那早被拆开的信,凝起来的眉头缓缓地松了开来,总算还是有一些收获的,张婆子虽然拿着自己写的救彤儿的信去了古塔,可是她早知道,那古塔已经被废弃了。
那封信落在连城越的手中,亦是在她的意料之内的。
她如今想的是,自己塞进张婆子包袱里面的那片竹叶,到底有没有被送出府外。
赫连碧华叹息一声起身,来到雕着牡丹花的木窗前,打开窗子,幽怨地望着碧青的蓝天,要什么时候才会下雨的呢?只有吓了雨,那信才能送出去呵。
竹叶虫遇雨而化,她在此虫的腹部刻下了字,遇雨活了之后,便会去找它的主人,想必到时候碧桃就能收到自己的信了吧。
连城越的异动,她已经都刻在了竹叶虫身上,到时候只要遇水,信自然到达。
慕芸姿吹熄眼前最后一盏飞瀑逐浪铜制的油灯,便上了榻,装睡。
自从殷承尧拒绝了她,她的心仿佛放在了油锅上煎熬一样,时刻未有安宁。这是救殷云沂的最好时机,晚了的话,她担心云沂真的会死!
她在等,等殷承尧答应她。可是同时又希望大晋的兵将弱一些弱一些,再打一败仗,这样子宁王的地位就显得十分重要,殷承尧必不得不割血救人了。
她在暗暗祈祷,殷云沂命大,一定要挺过去,只要再一场败仗,他就能活了。
燕寒被派去战场,殷承尧捏了一把汗,此人虽然曾经是赵至明的手下,可不乏才智,只是依殷承尧的估算看来,如今一兵一将的存在,并不能扭转乾坤,尤其是临阵换将,罗象国又是气势汹汹而来,借他的特使被斩一事,激起他国的愤怒,如此一发,大晋又怎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