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能这样说。”
连妙彤出声打断她的话,如今的她,已经回不了头。若是魏姨娘不再寻机报复,那么她可以息事宁人,只是,她已经埋下了火种,因为含英并没有回到她的身边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含英一定是去了魏姨娘的院子里面。
“娘只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无论是联姻,还是真心地喜欢,娘亲都希望你能够嫁个自己心意的男子。彤儿,不要再掺合家里的事情,这儿,并不是你能掌控的。”
“娘,您怎么知道我掌控不了?”连妙彤冷声反问。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姨娘,难道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如果她愿意,现在就能让她命途归西!
“彤儿!”
赫连碧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含着热泪,不住地摇头,“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家宅内院的争斗而已,你父亲他……他想,唉!你不能掺合进去,不能!听母亲的话,若是可以,尽快找个人家,不……不要找帝都的,你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就去罗象国吧,那里有母亲的旧部!”
“娘!”
连妙彤一把反握住赫连碧华的手,神色狞戾,“娘,您知道您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在大晋的国土上,您提罗象国,难道您不要命了吗!”
她真的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有一天会对自己谈起罗象国了,虽然明知道她是要待自己好,可是连妙彤心头却愤恨无比!
甩开母亲的手,她跑开了,冷冷地背负着双手,淡漠而疏离地提醒,“希望母亲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彤儿今天就当作没有听见过。”
说罢便甩身而去。连妙彤直到奔出了院子,才觉得心口的那股压力轻松了一些,可是仍然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将母亲的生与死计较在自己的得失之上,可是如今母亲落到了这步田地,想到的竟然还是她。甚至将她在罗象国的旧部,都搬出来,就为了护佑她的平安?
同一时刻,连妙彤疑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母亲会这样说,会这样恐慌?
她刚才在看到母亲转动头的时候,那颈间的印痕,是极明显的吻痕,母亲都病重成这样了,父亲他还?
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握成了拳头依然不罢休。
母亲这又是何苦,为何不去拒绝父亲,为什么要一味地讨好他!
她说着,只觉得身后突然刮来一阵阴风,当感觉到的时候,浑身的汗毛都跟着倒竖起来。
怎么会这样?
那样熟悉的气息,令连妙彤有些诧意,几乎是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突然扑面而来一道黑暗,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腾空而去,刹那间转移,熟悉的房间的气息,令她知道自己现在到了自己的闺房中了。
虽然心惊不已,可是她却知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给她药的,役灵堡的人!
把她轻放下来,这高大的男子蒙着黑色的面纱,根本看不清楚他脸长得怎样,只是那双深黑的眼眸,像是一潭能够吸入灵魂的深渊一样,再这样看下去,只觉得浑身都仿佛被他给掌控住。
连妙彤十分谨慎地收回了视线,淡淡地垂下眼眸,纷乱的脑海正在理着应该说的话时,突然手腕被人一把死死捏住,“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传来的是男人的嘶哑一样的厉叱声,连妙彤震了一下,直觉得他似乎是受了伤,因为他的声音比之前的更难入耳了,可是手腕上生疼,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曾经被滚烫的水浇下一层皮的手腕。
那里正在极缓慢地愈和,因为当时把那个药瓷瓶拿来应付了魏姨娘陷害自己母亲的危机,一时灵机动处下,她并没有留下来。
“你看到了。”
连妙彤并没有平常女子的羞怯,相反还很淡定地点点头,甚至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药并没有抹完,药瓶被父亲给收去了,这个伤,恐怕会留下疤。不过对如今的她来讲,这一切已经无所谓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可以了。
“药呢?”
手腕被他温热的大掌给放开,连妙彤依然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脸,她看不见,只是他的声音开始淡了下来,并没有刚才的厉叱了。
“可能是不小心丢了。”
她轻轻地回答,面对着他的紧盯,她昂扬着头,并没有退却的意思。
眼见这个人并没有离去的意思,挡在自己身前,仿佛是有话要说,连妙彤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宁王,怎样了?”
“怎么,你还在意他?”
蒙面的男子,声音里面带着微微的酸意,那双深冷的黑眸中仿佛涌起一道汹潮,只是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了,快得令连妙彤几乎反应不过来。
“不是。”
连妙彤摇摇头表示拒绝,“他失踪的这些日子,我并没有思念他的时候。他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他是属于慕芸姿的!”
“你知道就好。”沉默了一下,男人思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