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沂点头,微微倾身,身后接着有人已经送上了椅子,男人一挥手,有几个人已经上前来把赫连碧华架开,以绝对性优势得到了掌控权,将慕芸姿一点点从土堆里面挖出来。
“那末将便将所知都说出来,希望王爷不要后悔。到时候请王爷一定要明鉴,是否要坑杀妖孽,请王爷一定要公平裁决!”
朱朋啸正在说着的时候,那边的坑已经挖完,慕芸姿从麻袋里面被解救出来,只见面色惨白,身子已经柔软而无力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呼吸。殷云沂一施眼色,旁边的人已经送上来了水等干净的帕子,帮她收拾起来。
殷云沂洗耳恭听,可是朱朋啸却一直沉默,在这场被问寻的过程中,他坚定地沉默着,似乎无形中掌控了整个场面的主导权。
宁王也不是等闲之辈,眼见如此,他既不催促也不先问话失了先机,反而朝身边的曾鉴道,“把这些敢坑埋王妃的叛将叛兵们,一个个就地正法。大晋朝不会养这些反过来威胁自家人的败类!”
殷云沂声音刚落,顿时一片哗哗地抽剑声,那些不肯被正法的兵个个抽刀躲向朱朋啸身后,一边想反抗一边想求情满脸矛盾又犹豫不决的表情,这边王爷手下的几个将军已经抽出了刀刃,直等着一声令下,直接将朱朋啸给手刃了。
宁王掌控着大晋的兵符,所有的将军都待命于他,朱朋啸却是个例外。手底下的将军无一不听从于宁王之命,如今看到朱朋啸这个叛徒之人,都恨不得把他给宰在当下,如此一来,永绝后患。
“王爷请手下留情,让末将把话都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深吸一口气,朱朋啸竭立镇定下来,再怎么样,他现在是由皇上指派的,如果他随随便便在这儿出事了,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宁王!
凭着这份自持朱朋啸大着胆子,未等着宁王那句“平身”的话,便自行站了起来。
他拱拱手,朝慕芸姿的额间指去,“请王爷看看王妃的额头便知道一切了。那正是我大晋朝的妖孽,罗象国的圣女!”
这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宁王怔了,他还真没想到,朱朋啸竟然把目光放到慕芸姿的额头上,至于她额头上的东西,殷云沂也知道,不过是一株孤艳的冷梅罢了,之前他也看到过,不过在慕芸姿把那孤梅当着他的面前给擦掉后,也便没了任何疑心。
如今再被提起来,殷云沂沉吟了下,果真抬头朝慕芸姿看去,正在这时赫连碧华抢上前来,拉住昏昏沉沉的慕芸姿,撩开了她额前的碎发刘海儿,一株冷艳的孤梅恰恰盛开在她的额间!
一瞬间,赫连碧华大惊失色!
她强压着心头的骇惧,伸向慕芸姿的手都在发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是圣女?罗象国的圣女?
可是如今罗象国要与大晋朝为敌,正自多事之秋,慕芸姿的的印记却在这个时候展现出来!
赫连碧华不由地一阵心乱如麻,这个孩子,曾经还没有过这株孤梅的,怎么会偏偏突然冒出来的。
那孤梅的样子,恰恰也落进了殷云沂的眼中,那梅花的样子,与他先前所见到的似乎姿态有些不同,却是一样的冷艳,这令他狐疑过后顿时一阵了然。
突然想到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自己无缘无故地被放倒,索性他身体自带着毒素,否则那一夜,他还真的如慕芸姿所愿,真的昏睡过去呢。
看到她额间的那株红梅,殷云沂也笑了,怎么都没想着,这个女人竟然瞒着她成了什么罗象国的圣女,“此物可以描摹,你怎知此不是描摹上去的?”
他看了一眼理直气壮的朱朋啸,淡然地问道。
此刻慕芸姿一身的狼狈,脸上身上脏兮兮地,看得出来她在到这儿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逃亡期,看来那些想追杀她的人,还真是心不死蔫!
“此妖孽被认定当然是有所凭据的!”朱朋啸看看殷云沂身后的兵将,眼中闪着一抹气愠,仿佛是要将这些人也一同说服般,沉吸一口气,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立即有人递上了从皇家别苑带来的桃枝,“王爷请看这个。”
按说值此秋收季节,却依然有桃树可开花,殷云沂见之却淡泊不讶,微微点头,这种逆节气而生长之物,使他颇为不屑,随意的摆摆手,手下的人便将桃枝拿来,检验一番,道,“并无异物,确属别苑桃枝。”
说罢之后便将桃枝交到朱朋啸的手中。
众人齐齐朝着朱朋啸看去,大家都在等待着他会变出什么戏法,难道把这枝桃花送到慕芸姿面前,她就能变成一只妖孽?
眼看所有的人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戏谑之色,尤其是宁王,简直像是在看一个笑话般,成竹在胸,丝毫不知道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王爷可看清楚!”
朱朋啸心中一阵气,让人把桃花送到慕芸姿的面前。看着那株桃花,赫连碧华也迷惑了,她没有听说过罗象国的圣女有怎样的忌讳,看慕芸姿额上的印记丝毫不像是作假,那么这枝桃花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被人给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