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找到的这个私家侦探其实也是个律师,姓张,熟人都叫他老张。全名张锰,三十岁上下,长相特别憨厚,一眼看去就是那种随时能隐藏在人群中的人,没有任何特色,但这就是他的现在吃这碗饭的优势。
张锰原先一直打离婚官司,久而久之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偷拍跟踪本事,于是就干脆发展了副业。他的顾客从来不靠打广告,而是熟人介绍,一传十十传百,他就成了市区里比较有名的“小三捕手”。
景沐轻车熟路的到了这家老张咨询事务所。
张锰正在伏案工作,简单的介绍过后,景沐开门见山,张锰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个刑事案子,他他不想惹麻烦,但是让他犹豫的关键是——周若颜是他熟人。
忽然听闻周若颜的死讯,张锰着实惊讶了一番,后来听景沐这么说,张锰连连叹气。
“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张锰抽了口烟,他和周若颜也是因为一个离婚案认识的,离婚案发展到最后女人失手杀了丈夫,但案子复杂在那个丈夫长期精神虐待妻子,所以案子不好定性,而且双方亲戚也闹得不可开交,周若颜为了那个案子调查取证了半个多月,张锰和她就渐渐熟悉起来了。
“真是世事无常。”
张锰一个人感叹起来,景沐也叹了口气,世事无常这句话,恐怕她体会的比别人都多。
“她死的不明不白。”景沐定了定心神,说,“以我和她的关系,我能有七成把握是因为那个****案。”
张锰一愣,惊讶道:“她还在查那个案子?”
景沐点点头。
张锰连连叹了好几次,才说:“行,为了周警官,我接了。”
周翰涉嫌的****案当时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几乎谁都知道,最后案子证据不足,还引发了一定程度上的公愤。
景沐笑了,“我知道你这边的收费情况,这件事情也不简单,我给你一万五的预支费用,如果不够你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她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卡上,递了过去,张锰拿了个刷卡机过来,景沐刷了钱,正准备出门,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转身说对跟着她出来的张锰说:“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情要拜托你一下。”
贺呈钏收到了刷卡记录,看了半晌,简直要气笑了。
他在车前站了一会儿,气才消了点,其实他是个脾气挺不好的人,但是这些年来到底慢慢磨掉了性子,再加上景沐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有时候他也想离婚算了,当初为了那么个不被对方记住的誓言耗上这么久太没有意义,可是自从孩子出生,他又觉得没必要,男人不是非要女人才能活,他有两个可爱的宝宝,还有工作,如果一旦婚姻对他来说不重要了,解决生理问题的事情就更不重要了,可到底是不忍心。
其实蒋梅梅有句话说对了,他现在明面上被人尊重,背地里说他是窝囊废的大有人在。
贺呈钏皱着眉头,忽然开始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爱上景沐,找不到继续下去的意义。
唯一的支撑,可能就是心有不甘。
他今天问了舒咏惠景沐的事情,舒咏惠给的答案和他了解的差不多,景沐性情大变是从昏迷后醒来发生的。
贺呈钏细细的捋了捋事情的经过,当年那场意外发生之后他和景沐都被送到了医院,他抢救过来了,但是景沐却紧急抢救了十几个小时,后来他去医院看过景沐,她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当时还是清醒的,可是就那么断断续续维持了一年后景沐忽然昏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彻底不同了。
受伤之后人性情大变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关键离奇的就在于景沐出现的第二次变化。
贺呈钏想了想,给梁郁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了一趟景沐的家里。
有些事情到了现在必须要处理了,从前贺呈钏觉得如何景沐再那么下去,他可能会看在景沐救过他的份上,保她衣食无忧,但是更多的他不会给,但是现在,他反倒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梁郁接到贺呈钏的电话后虽然很疑惑,但也没有详问,只问了句:“少爷想找哪方面的?”
贺呈钏想了想,说:“她十六岁之前的日记,看过的书籍之类的东西。”
景沐当然并不知道她手里拿的这张卡是贺呈钏给办的,她以为是她自己的,因为卡里的钱数不算多,家里还有一张数额比较大的卡,她不敢动。但她没想过就这一张卡竟然都是贺呈钏办的,所谓百密一疏大约就是这样了。
和张锰分手后,景沐立刻往家里赶,一方面是放不下两个孩子,另一方面还是要把合同弄出来。
结果刚进家门就发现保姆着急的在打电话,电话可能还没打通,看见自己进来就挂断了。大概是景沐从前形象太恶劣,保姆一见她就慌张了。
景沐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保姆抽抽噎噎的说:“蕤、蕤少爷发烧了。”
保姆就说了个发烧后,景沐立刻朝着楼上跑去,保姆跟在后面解释说因为贺蕤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