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我可长留不得。”歌然踱步到门边,扭头看着梨箬。
“嗯,记得帮我看着陌曦宫,一有事就通知我。还有照顾着祁洛,让他不要太累太忙了。”
“梨箬,若是可以。这些话,我想公子更希望听你亲口说。”歌然点了下头笑了笑,便离开了。
梨箬微微怔住,有些错愕的看着歌然飘然而去的身影。默默的低头沉思,这所有的一切,好像越来越不按照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发生了。这就是现实么?
院落里,卿晟被隐入树影底下。
他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在朦胧月色的辉映下,清美静谧。
月光划过树荫,斑驳了一地洒落在地上的树影,错落有致。
卿晟墨染的眸子望着偏殿里面,透过蒙蒙窗纸洒出来的昏黄灯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他在等,一直在等。在等梨箬跟他说,这五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经历了哪些坎坷。他知道,五年的时候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为何她会身处风烟阁?为什么还与温祁洛相识?他只是心疼,为现在一直在自己面前流露温暖绝色笑容的梨箬心疼。他担心她是在强颜欢笑,在压抑自己的负面情绪。她明明有时候会很难过,可是她却不愿意对自己说,不愿意让他看见。
“殿下,你为何不进去******呢?”长歌刚刚给梨箬送完茶点,经过回廊,见到安静倚靠在树下沉默不语的卿晟。不由走上前去,轻声开口问道。
“箬儿屋里的客人可离开了?”卿晟幽幽开口,眼里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思绪。
“客人?小姐屋里没有人啊。”长歌有些不明所以,她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偏殿回答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殿下。”长歌微微俯身,迈着步子离开了院落。
卿晟密长的睫毛轻轻扑闪在如雪白皙的脸上,敛了敛眸里的暗沉。
眼眸盯着那灯火通明的方向良久,卿晟举步向梨箬的偏殿里走去,带着微微的暖意,他敲门推开了房门。
本以为梨箬会是优哉游哉的窝躺在躺椅上,吃些零嘴看看书。没想到打开房门,却不见人影。
卿晟眸里流露出一丝柔和的暖意,转身将渗着冷风吹进屋里的门关上。他跨步走向被屏风隔开的里屋,这明明是快要到了初夏的季节,怎么还有些冷了呢?
看见桌旁扒拉着一脑袋,卿晟露出耀眼的笑意,脸颊旁的梨涡轻轻的深陷了进去。
正是趴在桌上安然睡着了的梨箬,安静姣好的睡颜,如洁白的梨花般动人。
梨箬本来是自歌然走后,继续回桌前画着还未完成米奇。后来渐渐觉得有些困意了,便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
卿晟素白的衣角轻轻扬起,他动作轻缓的来到梨箬身旁。
伸手将不远处放置的披风拿了过来,披在梨箬身上,自己则缓缓落座在一旁。
看着宣纸上那副有些怪异的画像,卿晟难得好心情的笑出了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梨箬面前的画抽了出来,细细端详。
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只有这丫头才弄得出来,微笑绽开在他清俊的唇角。
不过这画的是什么?卿晟挑了挑眉眼,看着在他身旁静静睡着的女子。心里竟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很充实很幸福。
窗外。
夜空扑朔迷离。
星星将暗黑的夜色点缀的很亮,很亮。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扇窗户透出昏黄的余光。
屋里面一双绝色倾城的璧人,虽然一个已经被抱上了床沉沉睡去,另一个正凝眉伏坐在案桌前审视着手中的奏折。
夜很深了。
蝉虫鸣叫着。
月亮也有了些困意,隐在云雾中眯起了眼眸打着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