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内心一片宁静、舒畅。
钢琴的声音,自书房传来的。钢琴原本放在音乐室的,是他命人搬到书房的。有时看书倦了,就会想弹几下娱乐。
这个家,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自然是池蔓君。想必这琴,也是出自她的手。想不到,她钢琴弹得这么棒。
肖诺点了一根烟,想起了她迷离浅笑。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爱说话,但喜欢微笑。
整个人很安静淡雅,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浓浓的美感,令人很难找到瑕疵,更令他觉得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有时很单纯,像白纸一张,但有浅笑之间,洞察透彻,深奥,相对于想法——偏偏又很幼稚,没有真实感。
……
肖诺的视线慢慢由虚无转为现实。想起昨天——
她玩老千,瞧起来很专业,但明明又是新手,哈哈!再到车上的谈话,若换平时的女人会觉得很矫情,偏偏她做起来可爱到爆啊。
肖诺脸上浮出一抹笑。穿起睡袍,薄唇抿着烟,迈步出了客房。
故意放轻了步伐。
书房的门没有关——悠然脱俗的琴声自里面飘出,越加清晰动听。
悄然的,他停在了书房前,半倚在门沿。
仅一瞬间,他的动作凝结了,唇间的烟不由掉落。
——视线无法移动。
落地窗帘拉开,晨曦之光柔柔落在钢琴上,连同弹琴的人儿一起,像渡上一层流转的五彩之光,光芒是如此耀眼,像神话故事中,描述的仙境,像她就是那一个灵动的仙子……
他已经把她给卖了!
肖诺眼睑一垂,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仅遗留了一根未熄的烟在地面。
肖诺回到客房,枯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神色有点木然。但眼中,犹带着刚才的惊艳。
再度抽了一根雪茄,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整理一下仪容。落寞地冲着镜子,自嘲一笑,还带着两分痞子气息。
下楼了!早已经听不到隔壁的琴声。
“早安。”池蔓君身上还挂着厨房的围裙,含着淡淡的笑,正凝望着肖诺。
肖诺一愣,半晌,才回了一句“早安”的问候。
看了看餐桌上的丰富的早点,竟然已经准备好了。
他径自拉开椅子坐下。说到底,现在他可还是她的丈夫,总得享受一点点福利……这想法真卑劣。
“我去拿筷子。”
“嗯。”肖诺见她转身,手指一伸,即拈起了一块小点心放入口中。赞赏的表情出来了,第二次吃她做的东西。
想了想,上一次很窘,竟然通过蔡子康,而蔡子康竟然是在那种情况下拿回来的,说穿了,还转了几道的坎。这事永远也不能让她知道,不然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时,池蔓君出来,肖诺已经吃了一小碟糕点。
她眼中露出一丝讶异,大概是觉得他这么大的人,怎么会用手来捉东西吃……
“没见过别人用拿吃东西的吗?”肖诺瞟着她问了一句。
不料,他话一出,她眼中的讶异更深!
“让我猜中了很奇怪吗?!”她白痴啊,那表情太明显了。在商场上打滚这么多年,还看不出来怎么混?
或者,他没在意自己又猜了一回。
池蔓君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把餐具给他,自己面前也摆了一份。
两人安静地吃着东西。
肖诺慢慢的,忘记了吃东西。
盯着她吃都已经饱了,看饱的。
“喂,拜托你别搞得那么优雅行不行?”他想不看的,真的,但目光就是忍不住瞅着,东西都不想吃了。
有谁用餐可以用得她这种地步的,太上镜了!不对,她好像不只是用餐的姿势和动作,貌似连在厨房时也一样。
她不像一个人,给他的感觉总是很虚无飘渺,超级不真实的存在。他再一次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她到底是什么人?曾经做什么的?
池蔓君听到肖诺的话,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
“算了,你吃吧。”肖诺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不瞧了,一瞧神儿又没了。“喂,池蔓君,你家在哪里的?”
“文莱。”
“家里有多少人?”
“一个奶奶。”
“……”肖诺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她,“一个奶奶?其他人呢?”
池蔓君淡淡扬起唇角,随意说,“七年前,飞机出事故,全死了。”
闻言,肖诺一怔,抱歉说,“我不是故意的,没想过要挑起你伤心的事。”
“我不伤心。”准确点说,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伤心。
肖诺也没多留意,当她是在逞强。不过,事故已经七年了,算是很久的事,再伤心也早过去了。
他还是忍不住关心问一句,“你不陪着奶奶,一个人出来可以吗?”
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