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这么嘚瑟,这可是剑冢排名前三百的名剑,旁人千金难求,他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丫鬟小黑现在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大起大落来形容了。
她本还有些酸溜溜的嫉妒陈风的运气好,但是此番见陈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当即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羞辱,此番若不是紫衣在,估摸着小黑都要重新幻化出自己的本体,自半空中冲下去,同这个让人生气的家伙,好好“理论”一番了。
“算了,算了,让这小子去吧。他不要奔雷剑,我此番也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取到什么剑呢。”紫衣伸手拍了拍小黑的肩膀,口头上安慰小黑,只不过眼中对于陈风不选择此剑,倒表示很是赞同。
谁说修雷法,就一定要用雷剑,你若是如此着相,只注重于当下,而不往身前看,那你此番终其一生,可能也就只是个剑客罢了,连剑士的层次,你都达不到。
陈风放弃奔雷剑之后,依旧用刚才随手捡来的烂树枝拨开自己眼前的灌木,且歌且行,看的出来心情完全没有收到刚才弃剑的影响,一点儿后悔的情绪都没有。
奔雷剑的陡然飞来,可能外人看来觉得有些突兀,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陈风,却是认为这是必然之事。
刚才他坐在雨中,观雷一晚,想要悟通的那道雷意,便是这奔雷剑的剑意。
此番他雷意既然已经悟通,奔雷剑的剑意已然被陈风尽数掌握,那么这奔雷剑此番哪有不主动来投的道理?
只不过可惜,刚才若是陈风没有悟通那奔雷剑意的话,此番很有可能还是会选择此剑带出剑冢,但正是由于他此番已然领悟了剑意,所以他心中对于这柄奔雷剑的种种都是了若指掌的。
因为了解,所以放手。
择剑如同择道侣,要求相伴一生。陈风向来是谋定而后动,他又岂会因为一面之缘而选择此剑?
于盆地之中越行越远,约莫是走了两三个时辰之中,陈风收起了他拨开草木的烂木头,又一次盘坐了下来。
这一次,他面前的不在是雷光,而是一汪寒潭。
寒潭水深不见底,所以以至于陈风在此处望下去,潭底呈现出一片难以捉摸的漆黑之色。
看到这汪寒潭,他没由来的就升起一抹亲切之感,这种亲切感很是强烈,冥冥中像是有某种东西在呼唤他一样。
陈风觉得这寒潭很有意思,于是乎依旧停了下来,在此盘坐,妄图悟出这寒潭水中深藏的剑意。
这一次,小黑倒是没有笑,半空高台端坐在石凳之上的紫衣女童,此番倒是笑的格外的开心,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扭头冲着小黑眨了眨眼睛,道。
“你说寒龙潭的那道剑意,这小子究竟能不能悟出来?”
丫鬟小黑冲着玄光境之中的陈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鼻腔之中蹦出一个哼声,冲着紫衣拍了拍她那已然有些波涛的胸脯,傲然道。
“小姐,这一次我敢给你打包票了,这黑龙潭里的那柄剑早就被我给降服住了,他赵牧就是再有本事,如何能从我的手中夺剑?你就等着一会儿看这家伙出丑吧。”
这样说着,小黑很是得意的朝着紫衣方向递出了一个水蜜桃,意思很明显:小姐你吃着,咱们边吃边看这小子的笑话。
紫衣女童摇了摇头,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糖葫芦,示意自己还没有吃完。
拂手间,屁股下的小板凳就变成了靠椅,整个人如同布娃娃一样躺在里面,朝着池水里吐了个山楂籽,囫囵道:“小黑,你这么自信,一会儿这小子要是把你藏得剑给引了出来,到时候,我可是要罚你的哦。”
“罚吧,罚吧,那柄间虽然现在还不是我的本命剑,但我还真就不信这小子能把它引出来呢。”看得出来,此番紫衣女童对于这自己私藏的这柄名剑是十分的有自信的,扭头冲着紫衣女童说道。
“小姐,不如咱们此番就冲着这个事儿打个赌吧,我要是赢了,就准许我变回龙身,好好教教这个臭小子做人。”
紫衣女童闻言,兴致也是来了,从靠椅里直起身子,说道:“哦?你这次竟然这么有自信,还想同我打赌?那好,你倒是说说,你输了又如何?”
“小姐你说,我输了随便你怎么说。”
“这样啊……”紫衣女童幼手摸着自己下巴,略微沉凝了一会儿之后,冲着小黑说道。
“那你就放点儿龙血给我吧,最近洞府里的花快要干死了,拿你的血来浇灌浇灌,也是美哉。”
“不是吧,小姐,就是一个赌注,你要赌我的血。”小黑脸色一白,看她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这显然也不是紫衣第一次放她的血了。
“怎么样,你刚才不还在嚷嚷着要同我打赌么?你就说自己敢不敢赌吧。”紫衣女童激将道。
小黑闻言,看了眼玄光境中在湖水前闭目的陈风,当即就是一个咬牙,扭头冲着紫衣女童叫道:“来吧,来吧,我就不信了,这小子真的能做到这一步。”
真这样说着,一直闭目端坐在湖边的陈风此刻陡然间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