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觉得不舒服,不想要盖,伸手要去掀,傅子珩一把按住她的手:“别胡闹,出汗才好的快。”
“可是……热呀。”
“没得商量,快睡。”
他将覆盖在她额头上的湿发拨到一边,不容置疑的语气,萧晚没力气跟他争辩,或许是吃了药的缘故,眼皮渐渐沉重,没过一会儿,她呼吸均匀,又沉沉睡了过去。
十多二十个小时里傅子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时刻注意她的体温,稍微往上升点,他就想办法让她降温,几乎一颗都没有休息,所以才落得现在这副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
现在她醒了过来,他一颗心也落了下来,这才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去收拾自己。
萧晚真真正正好起来是三天后,台风走了,她感冒好了,太阳也出来了。
洗了个热水澡的萧晚神清气爽从浴室里出来,傅子珩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身边,他找出吹风机,打算给她吹头发。
萧晚有些别扭:“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别动!”
傅子珩按着她的肩膀,打开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萧晚一动不动坐着,双眸垂下,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一把头发又黑又亮,清爽利落,很快就吹干了一半,傅子珩五指穿过她的发间,忽然开口:“以后把头发留起来,我喜欢你长发。”
“啊?”吹风机的声音太大,萧晚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关了吹风机,她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傅子珩又道:“把头发留长吧,你适合长发,而且我也喜欢。”
萧晚嘟哝:“你喜欢我不喜欢我呀,太麻烦……”
傅子珩失笑:“你一个女人,还嫌长发麻烦?”
“你不知道长发每天洗头有多麻烦,还要花时间护理,吹干个头发起码要十分钟,哪里像现在这样两分钟就能搞定,我才不要留呢。”
病好后的女人坐在临窗边的椅子上,窗外大好的阳光照进来,洒在她身上她就像沐浴在温暖之光里,就连耳垂上细小金色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傅子珩看在眼里,心里满足,嘴角扬着笑,忍不住的靠近,身体慢慢倾了过去……
萧晚如警觉之中的兽,瞥到他的动作后,猛的一把推开他,‘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警觉而复杂的看着他。
看着她的表情,傅子珩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现在才明白这几天里,她一直若有似无的回避着他。
原来,她还是抗拒他。
等萧晚反应过来,看到傅子珩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时,她这才惊觉自己好像太敏感了一些,反应太过激了一些。
她咬着嘴角,不敢在看他一眼,转身跑进了房。
房间反锁,她的背抵靠在门背上,胸口微微起伏,怔怔愣愣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被暴雨袭击过后的窗户已经被修理好了,暂新的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几日又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全都是关于他的一切,他的好……
他如何及时的出现在她面前,他如何照顾生病中的她,他又是如何有条不紊的照顾两个孩子……
“开门!”
他低沉的声音穿过厚实的门传进她的耳膜。
傅子珩等了片刻,紧闭的门依旧紧紧关上,没有半点要打开的意思,他看着看着,冷凝的脸上忽然绽开笑容:“萧晚,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里头依旧没声响。
傅子珩尽心尽力忧心忡忡照顾她三天之后,结果换来的却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除了熊熊大火烧着他,还有一阵一阵的无力感,他抬起的手握成拳头隐忍的抵在门上,声音嘶哑:“是不是……是不是我无论怎么做?你都会逃避抗拒我,绝不会在给我半分机会?!”
“开门!听到没有?!”
“萧晚,我再说最后一遍!”
“……”
“好,很好,记住你现在的选择……”
坐在地上的萧晚听到了脚步的离开声,然后是大门‘砰’的一声用力带上的声音,随着那大门关起来的声响,她身体跟着细细颤抖了一下。
眼神无焦距的盯着地板,手指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她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出去,没过一会儿那边便接通了,她凄凄开口:“爸爸。”
萧瑟山正在收拾行李,没想到她会打电话过来,闻言一笑:“不是说了明后天就会回去,怎么又打来了,早上不通过电话了吗?”
萧晚抱着膝盖,死死咬着嘴唇:“爸……如果我跟傅家人还有联系,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