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顿,傅子珩站住,却没有回身,仍旧背对着她。
季嫣然踏步从浴缸里出来,地上很滑,她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面走,目光紧紧盯着男人宽厚的背,轻道:“阿珩,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从始至终的一如既往……”她说着,一只手去拉他的胳膊,傅子珩背对着她,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她的手快要触及到他的手臂时,他脚步一动,与她拉开了距离,季嫣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衣服穿好了,我在外面等你。”情绪平静的留下这一句,傅子珩举步要走。
“阿珩!”
季嫣然猛的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子贴在他身上,喃喃:“阿珩,我知道心里还是有我的,否则也不会待我和家家如此好,你……我想和你结婚,想嫁给你,想成为你的妻子……阿珩,可以么……可以么?”
傅子珩伸手,把紧紧围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给扳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一字一句重复道:“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不理她的叫唤,推开门出去了。
五分钟后,季嫣然从浴室里出来,比起刚才在浴室里一丝不挂的样子,现在穿的虽然不多,却比刚才好了很多。
一条低腰牛仔热裤,一件短T,T恤短到露出肚脐和腹部,傅子珩在她暴露的地方扫了一眼,忽然道:“一点痕迹都没有,你生家家的时候,是剖腹产?”
季嫣然走动的步子一僵,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轻松的笑:“不是,是顺产。”
“是么?”傅子珩勾了勾唇,没有在说什么。
季嫣然低下头松了口气,庆幸他没有再多问下去,调整好呼吸后,她抬头看过去,一看,却愣住了。
傅子珩正静静瞧着她,目光冷然,面无表情,那模样是她极不熟悉的样子,那双凤眸里的冰冷的感情让她有些发寒。
“阿珩……”季嫣然生硬的开口,“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环视一周,傅子珩指了指房间:“你动的?”
自然指的是摆设和风格。
季嫣然点了点头:“是,”
“全都换回来,还有那些布娃娃,也全都放回去。”他淡淡的开口。
季嫣然一怔,声音开始发颤,“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些事?”
“不是。”傅子珩摇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今天有没有找过萧晚?”
季嫣然不是滋味儿的开口:“没有,我找她干什么,又没什么事。”
“真没有?!”
“阿珩,你不信我?!”季嫣然说着也来了气。
傅子珩却又忽然笑了:“算了,没有就没有。”
话落,转身要往外走,季嫣然紧跟了过去,冲他的背影喊:“你去哪里?”
“公司。”
“不留下来吃饭了?”
他的人已经下了楼,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她的话,季嫣然站在走廊上,一只手扶着墙壁,听着引擎启动的声音,嘴唇死死咬着,指甲在墙壁上扣着一道一道的痕迹。
两人一直聊着往事,萧晚对父亲以前的事非常感兴趣,所以拉着傅经国一直问个不停,傅经国也是有问必答,一直聊到一个敏感话题时,傅经国这才沉下了脸。
半响后,傅经国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盯着桌面上的茶杯出神。
“……老爷子,我父亲,到底是如何出事的?”放在膝盖上的紧了紧,萧晚又问了一遍。
傅经国这才好像回了神的样子,看着她,“你不知道么?”
萧晚抿了抿嘴角,才道:“父亲出事那天我在学校,然后接到我……我妈的电话,说父亲出了车祸,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抢救,没有死,最后却落得个植物人的下场。”
当时的报道是肇事者逃逸,经过半个月的努力,警方也没有找到那个逃逸者,一直到现在。
出事后的三个月之后,萧晚就被人带去见了傅经国,然后和傅子珩有了那样一个荒唐的婚约。
傅经国唏嘘:“知道事情的时候,我也是不可置信,赶去医院,你父亲他躺在病床上,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老爷子,我父亲真的是因为车祸而成了植物人么?”
萧晚沉声道。
傅经国一愣:“什么意思?”
“……我爸出事的时候我看了事故现场的相片,只是觉得那样宽阔的地段和一切因素都极好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出车祸?”
“你觉得你父亲不是出车祸而受的伤?”
萧晚怔了怔,然后摇头:“不是我觉得不是就是不是,警方调查的结果就是那样……我只觉得我父亲那样净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出那样的事?”
“事事不可预料,”傅经国叹了口气,“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父亲绝对不会希望你郁郁寡欢。”
萧晚点了点头,低下眸子,不再去想伤心往事。
看看